將軍不容易!
那兩個小子,花了大半夜的時間,可算是將這精致的小床給組裝好了。
為了試探是否有那麼結實,鄴淙甚至還去上頭坐了會兒。
用自己來驗證這小床的確是非常結實,也就放心了。
之後,塗漆,然後放在外麵通風曬太陽,這小床就成了。
但,安裝安陽玉還有墜紗的事兒可沒忘,鄴淙打算翌日便去城中。去頂帛坊定製墜紗,然後挨個銀樓等等都轉轉,購一些安陽玉回來,到時自己要親手裝在床上。
不說其他,單單這兄弟兩個,對於做哥哥以及再次做哥哥這事兒,那可真是絲毫不見反感。
說做就做,翌日,鄴淙一大早就出了府。
隻要有錢,在這盛都有什麼是買不到的,二爺裝夠了錢,訂購了質量最上乘的墜紗,又買了數塊大大小小成色極品的安陽玉。裝在小箱子裡,往肩膀上一扛,就地回府了。
他才不管身後是不是有人跟著他呢,其實也聽得到,從出府開始就有人跟著,小心翼翼的,他都不用回頭看,用腳後跟都猜得出是誰,皇宮裡的唄。
知道那八公主派人盯著他,不過盯著就盯著唄,他現在已經沒那麼反感了。
回了家,就把所購的安陽玉拿出來,這些安陽玉大大小小的,並不工整。但原本就要安在床上,根本沒必要工整。
他把那些安陽玉分彆在床柱上各處比劃了一番,最後確定了位置,用筆畫下來,打算把這木料中摳出一些來,到時將玉鑲嵌在裡頭,大小錯落,必然漂亮。
他是想到就做,彆說,手上還是有巧勁兒的,到底是小時候沒少跟著母親做木工活兒,動手能力還是強的。
跟閉關似得,他也不出門,到了吃飯的時辰,飯菜送進房間裡,他急匆匆吃完就接著乾。
這麼說吧,即便是他這院子裡的下人守口如瓶,但總是能有人察覺到不對勁兒。
之後,就傳到了阮泱泱的耳朵裡。
“看吧,孩子靜悄悄,肯定在作妖。都多長時間不這樣了,又開始了,不定又琢磨啥呢。”這話用在鄴淙小時候,那是非常精準。
他小時候最愛吃啊,王府了各處有主子的地方無不擺著茶果點心之類的。但凡偶爾的不見了他影子,又聽不著他聲音,便去放置食物的地方去找,肯定一找一個準兒。
他就在那兒吃呢,弄得滿臉滿身都是,被抓著了個正著,他就裝傻。
“他都多大了,難不成還會藏在屋子了亂吃東西?”鄴無淵一聽,也不由為自己小兒子爭辯,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知饑飽。
“那你就去偷偷瞧瞧,他乾嘛呢?”這活兒啊,隻有鄴無淵去做。他功夫高,才能做到不被鄴淙那小子察覺。
鄴無淵微微搖頭,從眼睛就看得出,他是不會去做這種事的。
朝著他翻了個白眼兒,不去就不去,大不了,她光明正大的去唄。
當然了,她也真的是很久很久都沒有去過他們倆的住處了。畢竟孩子大了,也有自己的私人領域。她又不是宿管阿姨,有事便是叫下人去把他們喚來,她不去打擾。
原本是覺著,這小子大概終於懂得情竇初開才行事奇怪,但想來,她兒子再傻,也不至於因為懂情了,反而閉關吧。
那明白了情為何物,還不是得時時刻刻都想見自個兒心裡的姑娘,躲起來算啥?
所以說,肯定研究彆的呢。
說是要去瞧瞧吧,但也隻是說說而已,阮泱泱還真沒那麼沒品的去檢查兒子做啥。
當然了,即便她不去看,最後,還是有知道的時候。
因為,鄴淙完成了塗漆,便不能放在屋子裡了,必須得拖到外麵通風,再叫太陽曬一曬。
這秋天的太陽正好,又不是那麼熾烈,再加上清爽的風,用不過幾日便能徹底曬乾。
有下人路過時看到了,最後就傳到了小棠的耳朵裡,小棠那必然是馬不停蹄的第一時間告訴了阮泱泱。
“小床?”一聽這茬兒,阮泱泱也愣了。看來,還是她不了解自個兒孩子,完全想不出為啥。
小棠也是不解,“夫人,是不是,這二爺想成婚了?連孩子的小床都自己親手打造出來了。”這個可能性是非常大的嘛。
阮泱泱還是不解,這可能性是很高的,但,毫無預兆啊。這一步跨的,也未免太大了。
“他也不給我個準信兒,將軍又如何去跟皇上提親事?自個兒在那兒乾折騰,什麼用都沒有。”若真是要成婚,那得來找父母呀。自己做個孩子的小床,難不成媳婦兒就自個兒大著肚子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