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時彼一時,她現在哪裡還會喜歡這種“我都這個年歲了,還能喜歡這個?”
“什麼時候你都是咱們最小的妹妹!”許寒柏說這話有些心疼,眼光落在許清璿的手指上。
許寒柏那日晚宴就看見小七右手的小手指短了一截,回去長籲短歎了一番,被太太說“小七不想回憶那些日子,你也彆開口,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了,說了能頂什麼用?難道你想要證明小七回家是錯的。要是錯的,你爸爸也不會到死都想要骨灰魂歸故裡。這是信仰,我們做不到,不能埋怨小七去做了。”
“曉得了,我的好太太!”
許清璿本來想著這種東西怎麼戴出去?看見哥哥的眼神,伸出手腕給嫂子“給我戴上,就是平時戴不出去,我放家裡看看。”
小姑不見外,許太太高興地給許清璿戴上。
許寒柏捅了捅莊雄“你的呢?”
“我不像你,華而不實。”莊雄笑著對許清璿,“你嫂子給你挑了燕盞,花膠和高麗參,還有幾套護膚品,她聽說你們不化妝,平時保養保養總是要的。”
“既然早下來了,我們就走了。”許清璿笑著說,“去家裡說也是一樣的。”
“等等,我們跟喬老先生約了十點,喬老先生一起去,你不會介意吧?”
“哪兒會?早就聽說喬老先生不計得失在我們國家封鎖期間為我們采買緊缺物資,實在讓人欽佩。”
喬老先生出來“讓大家久等。”
“現在才九點五十。”
一行人走過來,四合院的門紅漆早就褪色,走進來院子,裡因為住了好幾家,所以各家都搭出了棚子,導致裡麵顯得不規整,看上去有些亂。
幾家鄰居都知道許老師家從外國來了親戚,都探出頭來看。
家門打開著,隔壁鄰居知道他們家要來客人,把自家可以坐十來個人的圓台麵借給他們,不過這麼大一個圓台麵放在桌上,本就不大的客廳就顯得異常逼仄。
剛剛踏進門,許暉就說“小姑姑,這個地方也太苦了吧?”
陳玲玲探出頭來“六叔,這裡已經很好了。你知道江城的人均居住麵積是多少嗎?”
“多少?”
“四個平米。”
許暉想了一下“四個平米怎麼住?”
許寒柏笑著說“港城不是有籠房和劏房,那又能好到哪裡去?”
“也是!”許暉發現自己大驚小怪。
“大家坐。”許清璿讓大家拉出方凳坐下。
“五奶奶,外公,五爺爺,今天包了餃子,我們做了湯圓和餃子,兩樣都試試不?”陳玲玲問。
莊雄“都要!”
蘊佳給每個人盛了一甜一鹹兩個湯圓。
許寒柏咬開一個湯圓,裡麵混合了豬油香氣的棗泥餡兒“小時候,姆媽做這個餡料,我總是要去先偷吃兩口,你每次都要去告狀。”
“誰叫你搞得跟姆媽不給你吃似的?”許清璿嗔怪。
“小七跟伯母學得這麼好,是因為允晟特彆喜歡吃這個餡吧?當年丈母娘看女婿……”莊雄正說著,被許寒柏踢了一腳。
莊雄收了聲,許清璿笑著說“上次春節,我同事跟領導一起去美國,遇見他了,現在他很好,在c州大學教流體動力。是行業裡頂尖的專家。”
“哦!”看許清璿神態自若,許寒柏一想都三十年了,滄海桑田,鬥轉星移,經曆了這麼多還有什麼放不下的?自己多慮了。
不過,許寒柏也不希望莊雄繼續把話題放在季允晟身上,轉移話題到莊勇和莊燕身上。
說到莊燕,不免就說起陳建強,彆人聽陳玲玲怎麼對付繼母和親爹,感覺小姑娘乾脆利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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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玲玲是一直用習慣了這個名字,也沒想過要改姓,現在卻發現自己如果改成莊玲玲,確實有道理,可以慰藉外公和媽媽的在天之靈。
“小七,給孩子把名字給改了。孩子們暑期,你帶他們來南洋,我們一家子聚聚,讓玲玲入咱們家的家譜,放在三哥名下。”這簡直就是天賜良機,這樣玲玲就是確確實實自家的孩子,到時候分一份股份給她,那就綁得牢牢的了。
莊雄問喬老先生,“喬老板,我說的可有道理?”
“這還是得問玲玲的意思。”喬炳榮老先生不想發表意見,雖然莊雄並無惡意,但是他的想法孩子接受與否,還是要聽本人的意見。
陳玲玲笑“外公,您可彆想逃掉谘詢費,入家譜沒意見,不過呢!莊家的生意,我外公幾乎沒有參與,我也不能要。您不用去安排這些事,就是安排了我也不會接受。谘詢費您還是得照給。”
自己的心思一眼被她看穿,莊雄瞪著她,陳玲玲給他端來餃子,倒上醋“外公,家裡的產業早就已經有大致的分配了,每個人心裡都有自己的份兒,你現在從每個人扒拉一塊給我,最後我人還沒進家門,家裡人早就把我當成了對頭。占個名是為了告慰媽媽和外公的在天之靈,外公可以放棄家裡所有回來,也不會在意這點錢財,您說呢?”
“你啊!”莊雄指了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