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璿拉住容遠“阿遠,算了!”
莊玲玲揮著手“阿遠,彆跟滿嘴口臭的人說話,熏死人了。”
那個男人聽見了莊玲玲的話,剛要開口,被邊上一個男人拉住,言語之中難掩猥瑣“哎呀!跟她說什麼,不過是港城又多了一個北姑啦!”
他故意用普通話說,“北姑”這個稱呼,莊玲玲知道,就是在一段時間裡,這個地方稱呼從內地過來討生活,在巨大壓力之下從事某種行業的女性。
莊玲玲走到邊上,有個共用電話,她抬頭看了上麵的收費,真特麼貴,撥打起電話來。
對過是馬克的聲音“你過來了?什麼時候到?”
“我要惹事兒,你能給我兜住嗎?”
“什麼事兒?殺人放火恐怕不行。”
“兩個人叫我北姑,我很生氣。我要打人,你能兜住嗎?”
“沒問題!不過,你打得過嗎?要不上岸了,等我過來了再打?”
“好!不跟你說了。我掛電話了。”莊玲玲打電話掛斷,掏出錢來付了這個電話費,略有些肉痛,得想想兩位爺爺給的谘詢費才能安慰自己。
打過電話,莊玲玲回來辦理手續,這個年代出去管控非常嚴,到對過反而管控非常寬,畢竟有所謂的“抵壘政策”,隻要能抵港,就能申請港人身份,對方根本不在乎有多少人過去。
辦理完手續之後,等待上船,就這麼一會會時間,兩人似乎把話題轉移道莊玲玲身上了,猥瑣地笑著看著她,說的話一家三口都聽不懂,但是恐怕不是什麼好話。
容遠暗自生氣自己為什麼要多生事端?現在反而連累玲玲被人這麼說,他要走過去,被莊玲玲拉住“等靠岸,上碼頭,不著急!他們說得對,窮就是原罪,這是他們的原罪。你等下給我拉住六叔,這個事情馬克會來處理。”
一家三口登船,穿上兩人見他們好欺負,越發肆無忌憚,還張口問莊玲玲“要不要我告訴你,哪裡比較好找活啊?”
莊玲玲並不理會兩人,側頭看著外頭,不過七八十米的寬,一會會兒船就靠岸了。
果然上岸之後查驗幾乎等於沒有,人們腳步匆匆往裡走,莊玲玲對著兩人說“站住!”
那個大黃牙說“怎麼真要我告訴你去哪裡找活兒?”
莊玲玲伸手過去就是一巴掌,趁著那人還沒反應過來,又是連扇幾巴掌“說誰北姑呢?我們讓你尊重人,難道錯了?”
大黃牙被莊玲玲給打懵了,他的同伴叫起來“我去叫阿sir,把你遣返!”
“去啊!”莊玲玲看見金發碧眼的馬克站在遠處,他身邊是一個穿著警服的老外。
那個男人快步去叫了警察過來,警察大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囂張的大陸妹,用粵語喊著什麼,而且已經拿出手銬了。
莊玲玲鬆開腳,用英語說“可以用英語嗎?我聽不懂粵語。”
她英語出口,警察愣了一愣,口氣客氣很多“可以!”
莊玲玲開始用英語敘述剛才發生的事“這位先生對我的侮辱,讓我非常不高興,所以我小小教訓了他一下,您認為有什麼問題?”
這位警察剛剛要開口,莊玲玲笑著和正在走過來的馬克和那個老外警察打招呼。
辦案的阿sir對那位警察敬禮,那位英國警察說“你繼續。”
“阿sir,你有什麼建議?”莊玲玲笑著等那位警察的後續。
“小姐,他對你言語侮辱你可以控告,但是你不可以打人。”
莊玲玲“我把控告的權力留給他!”
她看向這個男人說“你可以找律師控告我打你。同樣我要保留你對我名譽權侵害的追索權。”
看著英籍警察的警銜,那個男人的同伴扯了扯那個男人“算啦!人家有背景的啦!”
莊玲玲問馬克“他說什麼?”
“他說,算了,說你有背景。”
莊玲玲走到那個忿忿不平的男人麵前“孟子說人必自侮,然後人侮之。嘲笑一個餓肚子的孩子找不來做人的尊嚴。”
閃光燈亮起,莊玲玲才意識到自己恐怕被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