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藺嘉麗出了娘家,回到家就給秦藺嘉蘭打電話,聽秦家的傭人說秦藺嘉蘭約了人出去打牌。
那幫子太太,早上把老公送走,就去海灣那裡的高端會所開牌局,藺嘉麗是偶爾一起玩過,終究是她夫家身家不夠,人家也不會次次都叫她。秦藺嘉蘭倒是常客了。
何藺嘉麗驅車前往,進了會所報上秦太太的名頭,就有侍者帶著她去牌室。
裡麵跟秦藺嘉蘭打牌的有地產商和珠寶商家的少奶奶,秦藺嘉蘭出了著牌,看見自家堂妹倒是微微有點意外。
“嘉麗,你怎麼來了?”
何藺嘉麗往她堂姐邊上一坐“大宅裡聽到個消息,我嚇得魂兒差點沒了,你定然想要知道,就第一時間跑過來告訴你了。”
“什麼事情神神叨叨的?”一位太太先開口。
秦藺嘉蘭可不認為自家這個堂妹有什麼好意,奈何邊上的幾位太太可都是想要聽八卦的。
何藺嘉麗一臉為難“我跟三姐說。”
邊上幾位太太看著秦藺嘉蘭“我們之間還要保密嗎?有什麼說不得的?非要你們竊竊私語?”
有了秦藺嘉蘭的這個話,何藺嘉麗笑“私生子倒是私生子,就是是你們二房的私生子。”
“哼,做什麼夢呢?”秦藺嘉蘭大致是知道自家親爹和哥哥在內地的遭遇,對她來說不管是何種原因不跟這個私生子相認,隻要不相認就好了,否則不是讓閔玉儀打她的臉嗎?
“爺爺看到那個私生子了,一眼就動心了,請了和進商行的金老太爺去說合,而且爺爺還說了,可以跟那個私生子談談,隻要他肯回家,立馬宣布繼承人。”
這話出來幾位少奶奶還怎麼出牌?這個消息也太勁爆了,牌都打不下去。
“我哥哥和爹地媽咪好著急,讓我勸勸大嫂,讓大房進一個私生子,好歹老爺子能看在大嫂的麵子上給大房留點東西。”何藺嘉麗笑著說,“爺爺想要讓那個私生子回來是鐵了心的。那個私生子現在還不肯回來。你知道的,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越是這樣爺爺越是想得慌。”
其他幾位牌友是知道一些,卻不是知道地那麼詳細,趁著機會問“這個私生子有什麼魅力能讓你們家老爺子這個死都不要私生子進門的人改變?”
“還能怎麼著?江城許家和莊家多有名?這個小子不知道走了什麼運,居然被許家在內地的七小姐給收養了,養得一身貴氣,又考了內地最好的大學。找的女朋友呢!是莊家三爺唯一的血脈。那姑娘以江城高考第一的身份進了內地航空航天的大學。許家姑奶奶的孫子,莊雄未來的外孫女婿,誰還管他是什麼出身?”何藺嘉麗皮笑肉不笑,看著秦藺嘉蘭,“關鍵是,他和他的小女朋友說的那些話,他還叩中了我爺爺那顆對內地的拳拳赤子之心。”
“那是真麻煩了。”
“不過,你家老爺子定然是看不上那個閔玉儀吧?這個女人攪出了這麼許多的事情來,定然是要那個小子跟閔玉儀斷得乾乾淨淨才能進你們家門?”
“嗬嗬!”何藺嘉麗笑得諷刺,“以我爺爺老派的思想,我可是聽我媽咪說了,那一日我爺爺把二哥叫過來罵了個狗血淋頭,二哥說什麼了?”
秦藺嘉蘭什麼都不知道,隻能等她說,何藺嘉麗這個時候真的出了一口惡氣“二哥說,當年他是藺家二房子孫,本沒有機會繼承家業,閔玉儀是洋行大班之女,配他也算門當戶對,他和閔玉儀是正兒八經地談戀愛,隻是克製不住才有了孩子,又世事變幻這才有緣無分。”
她笑著看秦藺嘉蘭“若非閔玉儀出了那檔子事,他內心是對閔玉儀有虧欠的。所以,爺爺那種想法,必然是要為這個孫子正名,為這個孫子正名,必然是要為閔玉儀正名。承認藺家對不住閔玉儀,那閔玉儀借著兒子登堂入室,加上二嫂身體又那樣,看在兒子的份兒上,時間一長,二哥和她順水推舟也不是不可能。”
“你胡說!”秦藺嘉蘭怒吼。
何藺嘉麗皺眉“三姐,你先彆發脾氣啊!我是念著姐妹情分來提醒你,要是閔玉儀進門做了二嫂,這裡麵唯一吃悶虧的就是你,其他人是皆大歡喜。趁著現在還有機會,你先想想該怎麼辦才好?”
“嘉麗的話說的也沒錯。”秦藺嘉蘭的牌友說,“給閔玉儀正名,也是給你家老太爺全了麵子。再說如今達美洋行風生水起,閔玉儀又是他們的高級經理,打理他們內地的生意,也不算辱沒了你們家藺二少。”
秦藺嘉蘭推倒了牌說“我先找我媽咪去問問清楚。”
秦藺嘉蘭一走,其他三位少奶奶還想打探細節,把何藺嘉麗給留了下來。
卻說藺鄒壁君去櫃台走了一圈,今天心裡想著何藺嘉麗那句話,她本不該去插手二房的事,隻是想著藺鐘麗珍兩個孩子沒了,還要麵對這一攤子事,將心比心?
下午,她去街角的一家開了幾十年的餅店買了豆沙餅和摩囉酥開車往藺家二房家去。
“大少奶奶!”傭人給她開門。
停了車子,藺鄒壁君問“太太不在家嗎?”
“太太剛剛和三小姐出門去了。”
“少奶奶呢?”
“少奶奶在樓上房間裡。”
她上樓去,敲了敲門,裡麵一聲“請進。”
推開門,裡麵厚重的絲絨窗簾將外頭的陽光完全隔絕,昏黃的燈光下,藺嘉旭的妻子藺鐘麗珍坐在輪椅上“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