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是被命師所殺。”
“什麼?”
“是祺光殿不願意認的人。”
“他的氣場怎麼解釋?”
“是他死後,彆人為了掩飾,強加給他的。”
“命師的?”
“命師的。”
祺荏說完這最後的三個字,隔了良久沒有講話,南清仙主瞥過腦袋看了他一眼,知道祺荏先生想說的已經說完了,強求他說些什麼也沒有用,南清仙主知道自從認識祺荏先生以來,他幫助自己的,已經遠遠超出了命師的底線,如果不是天界九州的命師,看破紅塵,懶得去觀世間的糾紛,和人事的繁雜,恐怕祺荏先生不知道已經被彈劾了多少次了。
“怎麼願意講了?”
“我自然是不願意,是墨麓讓我講的。”祺荏轉過身,看著南清仙主的時候,眼裡全都是一個善人,對一個惡人的鄙視和憎惡。
“你以為墨麓是傻?他當然知道為什麼林延這個時候,不偏不倚的要找他,當然知道在哪裡見麵不好為什麼要在斷腸山,當然知道你們為了命師才把他喚來——他聽到了第一聲笛聲的時候,就知道,你們師徒兩個,到底是為了什麼。”
“那他為什麼還要來。”
“這種少年人,總歸是為了一聲朋友,什麼都願意做,墨麓遊曆九州,結識了很多人,可是很少交到什麼知心朋友。他每次對著我說起林延的時候,總是回想起,他當初誤會林延是個殺人狂魔,棄他不顧,回想起當年和林延一起遊曆四海,見過了很多的風景,和奇聞逸事——他說,說出這件秘密,就權當是他作為一個不稱職的朋友,對林延的補償——所以我就來了。”
南清仙主聽了這番話,什麼都說不出來——他在這些小朋友的至純至真的友情麵前,自己的那些算計和小心思,是顯得多麼的幼稚和可笑。
“能說的我都說的差不多了,南清仙主,你們的?變化是仙界九州做錯的事情,但不是要再做錯事情去改變彆人了。”祺荏說完,轉身駕上藍色的祥雲,背著手就走了,走的時候,順帶強行拖走了墨麓。南清一個人留在原地,看著自己的麵前的那具屍體發呆,回想著自己剛剛和祺荏的一番對話,然後莫名其妙的開始狂笑——他怎麼樣也不會想到,有一天,自己真的變成了這副討人厭的鬼樣子,實在是精彩至極。
南清仙主轉過身的時候,彥一仙主和玄然仙人正在看自己,眼神之中,有些擔憂,彥一仙主和玄然仙人,看見了望莫仙門經曆的每一件事情,知道南清仙主的每一個遭遇,因為他們親眼見證過,所以對於南清的變化,他們不是覺得不驚訝,不是覺得不大不明顯,隻是覺得,這樣的迫害之下,這個改變,總是顯得情有可原,彥一仙主和玄然和南清之間的關係,總歸是朋友,不管是因為什麼才走到一起的朋友,見證了他所經曆的,總是會願意多多了解一下他的苦衷。可是祺荏不過就是一個局外人,他今天和南清仙主建立的所有的關係,都是因為南清仙主和墨麓相識,他懶得去管南清仙主經曆了什麼,懶得去管自己是不是應該多一顆關懷和體諒,懶得去管彥一仙主的改變是不是迫不得已。
“這事情可真是變得越來越精彩了,怎麼回事呢?”玄然覺得自己背負著打破尷尬的重任。
“怪不得祺光殿不認——原來是自己的人殺了人。”
“既然知道了殺人的是命師,躺在這裡的不過就是個普通仙人,總歸是知道了點線索,首先要知道的,就是這個死人,和斷腸山有什麼聯係,和寒山仙門有什麼聯係——彥一仙主,勞煩您帶人,仔仔細細查查這個死了的人的背景和底細,特彆是要知道,他身上的氣場命到底是哪個命師強加給他的。玄然,你去找眠覺仙主,問出這個認識是誰。”
“為什麼要我去找眠覺仙主?”玄然不大樂意,這畢竟是從自己家的仙門出去的神仙,或多或少是要避嫌,現在南清把他往人家麵前推,這不是明擺了要讓彆人家和自己尷尬,“我不要。”
“那你能通過占卜,查處這個人的出處和底細?”南清仙主看他的時候,很是無語。
“……哼……去就去好了……”玄然嘟囔著,轉身就去工作了。彥一仙主看玄然的樣子,覺得好笑,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看見南清仙主的眼神,知道他們兩個人現在心裡的想法一樣,然後對視了一眼笑了。
“仙人,這裡不讓亂進。”玄然在寒山仙門的仙府門口就被看門的小生給攔截下了。
“啊啊啊,我沒啊,查案。”玄然吊兒郎當,沒有正型。
“請問有冥王的證明嗎?或者是有我們仙主的邀請函也可以的。”
“沒有。”
“那是不讓進的仙人,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