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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2【天下】(1 / 2)

那場發生於承平坊外的小意外,很快就傳遍了京城各處高門深宅。

承平坊內因為秦王府的存在,曆來便是各路眼線的禁地,坊外則沒有那麼森嚴,再加上今日陸沉返京,必然會吸引各方勢力的關注,因此當鐘懷攔住王駕之時,這個消息迅速被送往四麵八方。

鐘懷的為人和秉性不是秘密,很多人甚至能猜到他為何要這樣做,又要同陸沉說些什麼。

有人暗自譏笑鐘懷不自量力,連宮裡的聖人和宰相都拿秦王無可奈何,你一個小小的太常寺少卿居然妄想靠著口舌之辯就使對方甘心退讓?

有人則為鐘懷感到擔憂,秦王敢於殺人早就得到無數證明,偏偏鐘懷這種大儒性情執拗,萬一說錯了話惹怒秦王,怕不是當場就會被王府親衛誅殺?

當然也有人不在意鐘懷的榮辱乃至生死,隻恨此人橫生事端,此舉有可能會陡然引起陸沉的警惕,薛若穀便是其中之一。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這場意外很快便消弭於無形。

鐘懷完好無損地離開,雖然沒人能知道他和陸沉談話的具體內容,但從他離開時的神色來看,雙方應該沒有鬨到不可開交的地步,這不禁讓人暗暗稱奇。

不談鐘懷內心複雜的情緒,單說收到這個消息之後,寧太後隨之陷入長久的沉思。

而在秦王府前宅書房之內,李公緒同樣在思考。

師徒久彆重逢自然是一件喜事,而且陸沉並未弄出一些讓李公緒無所適從的場景——譬如讓他拜見幾位師母,以及一大群年幼的師弟。

陸沉隻是在落座寒暄之後,向他提出一個看似很簡單的問題:“你覺得我當下應該怎麼做?”

李公緒心裡清楚,這個問題是從他在門外所答“弟子不敢”這四個字而來。

所謂不敢,其實就已經包含一種微妙的態度。

如果他無條件支持陸沉的任何決定,那麼在先前回答那個問題時,就不應該是不敢,而是“弟子絕無此念”。

想到這兒,李公緒愧然道:“先生,弟子並無他意,隻是擔心青史之上,會留下先生篡逆之惡名。”

“這兩年幾乎所有人都在明裡暗裡談論這個話題,連我僅有的親傳弟子都如是想,頗有一種蓋棺定論的感覺。”

陸沉望著李公緒的雙眼,不動聲色地說道:“如果我最後不這麼做,豈不平白落個惡名?”

李公緒一怔。

陸沉啞然失笑,示意他不必緊張,繼而道:“我知道今日在城外並非偶遇,你幾天前便已抵達京郊,一直在等我回京。說實話,你這次願意主動北上,並且直接來見我,我心裡確實很高興也很舒坦。”

李公緒垂首道:“這兩年弟子未能侍奉先生座前,是弟子有違——”

“我知道這和你無關,應是李老相爺離世前的叮囑,於你而言,先生再大也沒有祖父大,這便是孝道。”

陸沉放緩語氣,表情略顯沉肅。

提到那位身負經天緯地之才的老相爺,陸沉隻覺物是人非恍若隔世。

這一路走來,雖說他和李道彥會麵和深談的次數不算多,卻從那位老人身上學到很多東西,甚至要遠遠超過李端——後者對他主要是提攜之恩和信重之義。

正因為非常清楚李道彥的能力,哪怕對方已經離世兩載有餘,陸沉仍然不會完全忽視李家的底蘊,因此才會讓寧不歸專門帶著一批人手負責探查錦麟縣一帶,既為保護也是監視。

實際上在李公緒離開錦麟北上沒多久,尚未渡過衡江之時,陸沉便已收到寧不歸的飛鴿傳書。

身為李道彥親自指定的繼承人,李公緒毫無疑問是當世唯一有資格動用那位老相爺遺澤的人選。

從李公緒進入淮州開始,陸沉的手下便遠遠跟著他,並未近前打擾。

很難用言語來形容陸沉的心情,他不希望出現師徒反目的狗血劇情,卻又不敢斷定李道彥真會做到那般大度。

無論如何,現在終於到了攤牌之時。

李公緒顯然也明白這一點,於是正襟危坐地說道:“先生,祖考曾叮囑弟子,在先生包攬軍政大權之前,錦麟李氏自當甘心蟄伏,更不可有任何攀附之舉。祖考還說,若李家子弟鼓瑟吹笙,先生素來是重情重義之人,多半會顧念與弟子的師徒之情,錦麟李氏固然可以借此扭轉命運,長遠來看並非好事,因為……李家有罪於大齊,不贖其罪,不能起複。”

罪從何來?

當然是指李適之攪動風雲,近乎以一己之力毀掉李端留下的大好基業。

雖然李宗本難辭其咎,但是若沒有李適之不斷煽風點火搬弄是非,他未必就會走到和陸沉生死相見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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