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長恨解開腰上的玉佩遞與晏薑,晏薑接過托在手中,看時是一塊青白色的吉雲玉佩,上麵刻著“容”字,玉質細膩圓潤,隱約透著氣如白虹,世間再無第二塊成色與之相同。
“這是?”晏薑手摸玉佩,視線一放大,眼色凝成了冰霜。她立即知道這玉佩不是尋常的掛飾,從前握在慕容家的好東西,總不會消聲滅跡,無處可尋。
長恨沒有察覺晏薑的異樣,隻顧自己悲傷歎道“這玉佩原有另一半,一麵雕刻著我家族的姓氏。我妹妹身上則是‘慕’字玉佩。這是我父親留給我們最後的信物,我妹妹的身上也會存留著這塊玉佩。人的容顏,記憶會改變,但玉佩不會。”
晏薑心中有數,收起玉佩遞還給他“此物過於重要,你一定要慎重收好,你和你妹妹終有見麵的那天。”
容長恨點點頭,將玉佩係回原處,他終究沒有好好理解晏薑的“此物過於重要”有何深意。
“那我們暫且在這小島住上幾日,將方圓百裡的山石尋遍,若沒有看到紅莯我們在逐一去彆處尋,我料想這華歇島上沒有紅莯,隻不過怕撞巧錯過而已。因為古書上說紅莯喜長在陰寒之地,背陽依水而生,蒼丘有一處千年寒水洞,若尋得機遇,我想紅莯就在寒水洞中。”
長恨聽晏薑說“陰寒之地”,略有疑惑“紅莯既然長在千年寒水之地,必定是至陰至寒,五臟最不承受陰寒,如何為調理五臟之藥?”
晏薑翻了一個輕蔑而不失端莊的白眼。
“剛才因為你吐的那口藥我說了一大通你不識的藥草,這回又犯傻了不是?莯草並非是至陰至寒之藥,獨有在至陰至寒之地存活下來的莯草才能算得是紅莯藥靈。人們常說‘物極必反’,越不易存活的莯草在寒地越頑強存活,其醫用價值可想而知,這才不辜負靈草之稱。”
容長恨聽得愣頭愣腦,臉上疑雲未消。
晏薑說累了擺擺手“罷了,不跟藥盲論仙草。”
此言一出,兩個人都笑了。
容長恨感慨眼前人字句良言,不愧是罕世珍女,拿金樽玉盞也不配換。又見她笑得歡顏,容長恨的愛慕之心悄悄種下,不自禁訴情
“晏薑,我不知前世究竟修了多大福氣,今生竟能遇到你這樣一個奇醫女子為我勞奔尋藥。此生得此,榮華富貴,江湖寶藏,再求也是無益。”
猝不及防的告白讓薑晏怔得詞窮,那一刻她還真不該怎麼回答,空氣安靜了幾秒,晏薑莞爾回笑
“我醫人無數,方知生命可貴。不說是你,換做是誰,我都會為他去尋紅莯。同樣,也並非隻有我肯儘心儘力,若是彆的女子在長恨大哥身邊,也是和我一樣的心思,苦心甚至超過我。且不說你的寧師妹,單單那位周二姑娘,她才真值得人欽佩。”
這番話巧妙得有些傷情,容長恨心中亦有彆樣愁滋味。此時晏薑察言觀色又如何不知長恨心中所想,兩人不由分說,悄然相視而望,兩種情愫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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