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詮一臉茫然,正經挑明了話“經過這些天,我已確定我鐘情的人是青衣。舒媚,我不值得你托付。彆再來找我了,損了周大小姐的清譽,蘇詮擔當不起。”
說的話太明白了,聽的人難免覺得他絕情。
周舒媚冷笑他“從前你小時候就告訴我,你有媳婦了,他叫綠落,可後來她還沒長大呢,就死了,我覺得這是上天眷顧我。如今我們都長大了,你又告訴我心裡隻慕青衣一人,我知道上天依然眷顧我。”
蘇詮半愣半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覺是周舒媚胡鬨,又勸,
“舒媚,你是侯爺千金,該有好過我千倍的男子才是。”
周舒媚聽這話異常刺耳,以為蘇詮嘲諷自己,“何為更好的男子?太子?燕王?當今皇上?難道你也嘲笑我攀龍附鳳,嘲笑我跌落嗎?我就哪裡不如慕青衣?”
她說完一段話,蓄足的淚已奪眶而出。
“我不是說你不如青衣……”蘇詮要辯解,又詞窮得語無倫次。
周舒媚揚起臉龐,挑了挑眉,眼淚方才止住。她問道“蘇詮,我問你一事,你可知道慕青衣是何人?”
“青衣雖是江湖女子,可又何妨?我蘇詮愛慕的女子不論貧富貴賤,我爹娘她們也會接受青衣。”
“哈哈……”周舒媚覺得蘇詮義正言辭得可笑,“可笑,江湖女子?說得真冬動聽。被她迷惑了你還不自知?你以為她是誰,她是日月宮的殺手,你又知不知道,她潛伏在你身邊是為了一件神天石的寶物。我說上天總會眷戀我的,因為你跟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可能在一起!”
最後一句話,周舒媚勝券在握,以為蘇詮會後悔,便洋洋得意看蘇詮的反應。
蘇詮隻以為是她胡言,笑勸她“舒媚,你一千金嬌女,何是日月宮?何是殺手?何來的神天石寶物?你不應去了解這些。日月宮我聽他們說那是個殺人不眨眼之地,青衣是江湖俠女,她本應是跟日月宮有仇,江湖四海,他們少不了會碰麵對立,許是你誤會了。”
種種之事,周舒媚見蘇詮果真尚未明了,處處為慕青衣說好言,周舒媚便更氣了,把話說得更大聲
“你果然什麼都不知,你果然什麼都被她蒙在鼓裡!我親眼看見慕青衣殺人,我親眼見她出入日月宮!”
蘇詮微笑,還是扭過頭不信。
周舒媚拉著他,衝出蘇府“走!我帶你親眼去瞧慕青衣的真麵目。”
整段路程,駕馬而馳。
此時的慕青衣親眼見了晏莊的麵具,心裡反複被莫淩七的“認賊做父”話折磨,她跑出日月宮,對著空曠的山地叫出了陌生的兩個字爹,娘。
自從來到日月宮,慕青衣就從沒有再開口叫過爹娘,如今將感情宣泄出來,覺得這聲爹娘叫得很陌生。山穀響蕩的回音傳來,慕青衣不敢相信,這聲爹娘竟是從自己嘴裡叫喊出來的。
這十幾年來折磨自己的夢境一瞬間隨著自己的叫喊變得空空如也,即使她仍然不記得爹娘什麼模樣,怎麼努力也想不出關於爹娘的記憶。
在這日月宮長大,能叫上一句爹娘是多麼奢侈可貴的事情啊!慕青衣不知該去何方,隻好蹲在高高的叢草裡哭泣。
叢草高得能藏住慕青衣的身軀,周圍沒有旁人,她便對著草叢裡的活蹦的蚱蜢發呆。
幻想自己也是那些蚱蜢,像它們一樣自由愜意地蹦跳在綠草裡。忽然聽見有人在遠處呼喚她,青衣才慢慢起身。
而另一邊,蘇詮被周舒媚拉往日月嶺內。蘇詮一直不信,勸說“舒媚,彆叫了!青衣不會在這的。”
蘇詮越勸說,周舒媚就越要證明。
“待會見到慕青衣,你就知道了!”
周舒媚見識過日月宮機關的利害,便不敢輕舉妄動,隻在石門邊大喊大叫“慕青衣,你給我出來,慕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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