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詮不明白“那跟這棵不長葉子的樹有什麼關係?”
藍裳淺笑“你也不相信眼前這棵強壯的大樹居然一片葉子也沒有吧,因為這是慕青衣的驕傲。她從小就以棵大樹來練習青絲奪命鉤,一片葉子代表一條人命,青衣必須做到使出青絲能將樹上的葉子利索摘除,絲毫不剩。起先葉子掉得慢,長得快;漸漸地掉得快,長得慢;後來乾脆隻掉葉不長。日複一日,這棵樹從枝繁葉茂,到稀疏不已,最後不再長葉。”
原來,粗壯的古樹,背後卻有這麼淒涼的經曆。蘇詮一邊聽藍裳的描述,思想一邊不停地翻轉,腦海想象的畫麵如畫頁被冷風吹散。他後悔了,慕青衣不該被他冷漠對待。
他們錯失了那麼多美好的日子,是他親手造就的遺憾。
蘇詮不言,藍裳繼續說“青衣最大的缺點,就是永遠不會去解釋。的確,曾經她是因為神天石接近你,你可知?她的任務是保護你,因為保護好神天石,才能保住日月宮。不論是撫化鏢局的屠殺,還是燕王侍衛的死,都不是你認為的那樣。日月宮保護的命,比殺過的命多。”
“為何?”蘇詮不理解藍裳的最後一句話。
藍裳搖搖頭“其實我也不知道,我隻曉得世人誤解了日月宮,而日月宮卻偏偏要靠世人的誤解來存活。”
“那你們要殺周舒媚?……”
她慎重解釋“蘇詮,至於周大姑娘,她儼然不是你所以為的閨秀女子,今天我跟青衣親身領教過她的一身毒功。你來的前後,她立即變臉,判若兩人。那麼短的時間,那樣狠毒無比的毒功,她的背後不是我們能想象的。”
蘇詮聽呆了,渙然冰釋的同時又難以置信。
藍裳心想該點到為止,罷言道“我言儘於此,你信或是不信,我相信你自己有明智的思想,彆為了不值得的人去辜負值得的人。”她說完藍色衣袂飄飄遠去。
翌日,蘇詮從集市回來,手裡拿著一對孩童瓷人。他叩響慕青衣的房門,推門而入。
來人不說話,慕青衣也猜出是蘇詮。
蘇詮將其中一個男童樣的瓷人遞到慕青衣手中,她笑問“這是何物?”
“這是一對瓷人,名字叫做‘金童玉女’。”
金童玉女,慕青衣一聽這個名字,記得這是他們小時候過家家的玩意,當初因為貪玩,撞碎了攤販的一對金童玉女,他們還被攤販追得滿街跑呢。最後攤販知道他們是大戶人家的孩子,便屁顛屁顛地送了孩子一對金童玉女。
蘇詮看慕青衣若有尋思,探問“青衣,你是不是早知道我是誰了?”
“我,知道了。”她點點頭。
他問“那蘇詮這個人是誰?”
慕青衣覺得莫名其妙,淺笑說“他不就站在我的麵前嗎。”
“不對?這個不是我理想的回答。”
“蘇詮是金陵城中蘇將軍的兒子。”
“也不對。”
慕青衣不由得好笑,“那你想我怎麼回答?”
蘇詮急了“你是我從小訂婚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呀!你怎麼就想不到呢!”
慕青衣再一笑,燦爛臉頰羞成了芍藥花。
“我手中的這對瓷人,男童給你,女童給我,代表我們兩個人,我們都被對方牢牢抓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