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能當皇帝嗎?”楊香薇反問。
“女人怎麼有當皇帝?女人……”拓跋浚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
楊香薇抬下巴:“可我當了啊,也沒見天生異樣,神靈震怒,想要弄死我啊。”
拓跋浚:“……”
——這人的膽子也大了吧?!
——開天劈地,頭一回吧?
他想像不出來,太上皇到底是怎麼想的,好端端的把一個女兒當兒子養就算了,居然還把皇位給了這個女兒。
內心深處,似乎又有什麼東西湧動著。
再一次望向眼前這人,才恍然發現,其實楊香薇身上也不是沒有女人的痕跡。
他的個頭一向比他們幾個要纖細許多,麵容清秀,姿色上乘。也難怪還沒有當皇帝之前,有人曾暗地裡討論過,懷疑他是先皇養的“男寵”。
“還傻站著那裡乾什麼,快去啊。”楊香薇催促著,“呆會兒讓人看見了,可就不好解釋了。”
拓跋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幾乎是他一個指令,自己一個動作,幫他完成了找衣服、要月事帶的任務。
這家夥換完衣服後,還臉不紅心不跳,讓他將染了血跡的便服給“燒”了。
拓跋浚:“……”
當火盆點起,他抓著衣服丟到盆裡,望著衣服的血跡,突然覺得手指燙得慌。
心尖兒,也燙得慌。
女人!
戚懿軒是女人?!
心裡的某樣東西,在野蠻生長著。
以往能夠完全控製住,藏好的東西,再也藏不住了,破土而出,以衝天之勢,瘋狂生長。
因為背對著,楊香薇看不到拓跋浚的神情,所以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
拓跋浚一轉身,就看到他在喝茶,連忙製止:“彆動,你現在不能喝茶,這茶是涼性的。”
楊香薇端著茶碗的手頓在半空,眨眨眼睛:“所以呢?”
畢竟是有過王妃之人,拓跋浚多少有些了解。隻是麵對眼前這人,心裡慌了一下:“女人那個的時候,不能喝茶,對身體不好。”
“我身體比你還好。”楊香薇翻了一個白眼,就將茶端到了唇邊,喝了起來。
“哎,”拓跋浚見他不聽勸,怕他是真的不懂,連忙伸手來奪。
“你乾嘛?”楊香薇不肯放手。
拓跋浚這才意識到,他的力氣根本沒有對方大。
往年在一起上武藝課上,諸位兄弟,沒有一個不被他單方麵收拾的。
等等,他抓到了他的手?!
那種不似普通女兒的柔軟,指腹間還有老繭,一摸就知道是常年摸武器之人。
以前不是沒有摸過,但沒有哪一次,如此刻燙手。
——撲通!
——撲通!
——撲通!
心臟,劇烈的跳動了起來,掩蓋不住的恐慌開始彌漫了拓跋浚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