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要說得那麼高大上嘛,我也不那種會為了彆人而犧牲自己的人。”楊香薇托著下巴,說道,“反正現在隻要結局是最好的,那就行了。”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嗯?什麼什麼打算?”
拓跋浚沒辦法忽略這個問題,他道:“你是女人。”
楊香薇挑眉:“你的意思是,我是女人,就不能當皇帝了?”
“懿軒,都這種時候了,你還跟我裝什麼傻?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眾朝臣能夠讓你安穩地坐在皇帝這個位置上,前提你是一個男人,他們還做在送女兒送後宮的美夢,隻不過被泰安他們給擋了回去……”拓跋浚停頓了一下,不太清楚秋泰安他們是否知道此事,“泰安他們知道你是女人嗎?”
“你覺得呢?”
“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話,你當初上位的時候,不會那麼容易。”拓跋浚盯著他的眼睛,說道,“泰安喜歡你,他會把位置讓給你,主要是基於這個原因。否則,當時他不可能那麼輕易罷手。因為喜歡你,因為想要上位的人是你,所以才認了‘輸’。”
就像他一樣。
因為上位的是眼前這個人,所以他才反抗了一下,便心平氣和地“退”了下來。
要是換成任何一個人,以他皇子的尊嚴,根本不可能那麼平靜。
雖然楊香薇不是先皇的孩子,但名義上他還是先皇的“義子”,傳言他是先皇血脈的事情一直沒有斷過。
朝臣會“認”得那麼快,其中也不乏這個原因。
就算到了現在,被榮養的各位王叔,都還會跑到偷偷問他:“浚,你說句老實話,新帝到底是不是先皇的血脈?”
楊香薇上位之後,隻是讓拓跋皇朝降了一個“檔次”,為異姓王,連皇家祠堂裡的牌位都沒有動,美名其曰:“朕為先帝義子,亦為半個拓跋人,怎可‘辱沒’先祖?”
在旁邊,另起一座皇家祠堂,一左一右,共享萬民香火。
這開天劈地頭一回,直炸得一眾權貴“目瞪口呆”——我靠?!還可以這樣操作?!
原拓跋一族的各位皇親國戚們:“……”
所以,我們還是皇親國戚?
“但如果,現在他們知道你是女人,你知道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嗎?”拓跋浚問道。
楊香薇神色不動的回望了回去:“那你會說出去嗎?”
“你覺得呢?”
“不會。”楊香薇說得十分肯定,“現在天下大定,我的新政能夠給天下萬民帶來新的生機,眼見著便可以開始盛世之光,以你的性情,你肯定不希望這個時候朝廷再亂起來。浚,你是君子,君子坦蕩蕩,不會做小人之舉。若不是你身處現在這個位置,其實你完全可以遊曆天下,當為一世大儒。”
拓跋浚呆在那裡,因為他完全沒有想到,對方居然這麼了解自己?!
這個隱藏在他心裡,讓他藏了三十多年,從來未對外人泄露過,連同枕的王妃都沒有察覺到的誌向,戚懿軒居然知道?!
知已,不過如此。
“懿軒,你……”默默心潮湧動,無法平息。
寬大的袖子間,拳頭微握,拓跋浚有些抑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感情。
“我曾經承諾過你,要不了多久,你們就可以走出‘圈禁’,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浚,我不會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再等等,不出十年,你一定可以走出京城,親眼看看這大好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