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呢，大概是因為在我身邊時，煞氣會比較安靜，他會比較舒服，所以越發喜歡往我身邊湊。
他不是沒有結交更多的朋友，但我在他那裡，似乎一直都是“特殊”的。
見我半天不說話，石寧急了：“說話啊。”
“我會卜卦，你知道吧？”
“嗯。”石寧不太明白地應了一聲。
我望著他的眼睛，說道：“不管是我，還是我爹，我們都給你卜過卦，你未來的妻子是一個叫‘東郭美如’的女人。”
石寧怔在那裡。
我繼續說道：“她是氣運之女，你是煞氣之子，唯有跟她在一起，她身上的氣運才能壓住你身上的煞氣，相互抵消，保你一生平順無災……”
“你什麼意思？”他直接打斷了我，“什麼氣運之女？什麼煞氣之子？若煞氣之子隻有跟氣運之女綁在一起，才能夠活下來，那麼這麼多年，我算什麼？”
他憤怒地質問我：“我跟你算什麼？！”
“你不是一樣能夠壓住我的煞氣，讓我平平安安了那麼多年嗎？”
“你想拒絕我就直說，為什麼要騙我？”
……
關於他自己的身世，石寧老早就知道了。
我們一家的“秘密”，他也多少知道了一些，否則也不會知道什麼“現世”、“隱世”之類的。
隻不過，他不是“多事之人”，我也懶得解釋，兩人如此平安相處多年。
這樣生氣，這樣暴怒的他，我是第一次見到。
我怔了好一會兒，才不得不開口跟他解釋了起來。
畢竟相處了那麼多年，就算養一條狗也養出了感情，我不想騙他，告訴他說：“因為我是惡魔，以煞氣為食。”
“你看到了我的眼睛吧，”我指了指自己猩紅的瞳孔，“這不是生病了，這是惡魔的象征。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入了魔，是一個天生的魔修。”
“因為在隱世裡，惡魔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對象，我爹、我娘想要給我一個平安長大的環境，就把我帶到了現世。”
“如果是其他人來了這裡，受規則限製，不能修煉。可我不同，我有你。”
“你身上的煞氣，就是我修煉的能量。”
……
這個真相，非常“殘酷”，揭開了為什麼那麼多年，我為什麼會和他綁定在一起的真正原因。
我會在這個時候退出，也是因為“氣運之女”的出現。
既然他命定的“天女”來了，那我又何必占著人家的位置，阻擋他的幸福呢？
看在那麼多年的“相處”份上，我——讓了。
與石寧再次見麵，是幾年之後。
那時，他已經蛻化成了一個成熟的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裝，冷若冰霜，氣勢逼人。
他看到了我，沒有任何表情地朝我走了過來。
我有些傻眼：我靠！比老娘還冷，你是想凍死我啊！
他站到我麵前時，幾乎高了我一個頭，讓我不得不抬起下巴仰視。
“你怎麼……會來這裡了？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嗎？”
雖然多年不見，但我依舊忍不住關心他，不希望他出任何事情。
“找你！”石寧說道。
我問號臉：“找我？你有事，讓人帶個話，不就行了嗎？親自跑一趟，不僅花錢，還麻煩……”
他安靜地等我說完，說道：“她結婚了。”
“誰？”
“東郭美如。”
我條件反射地說：“恭喜，祝你們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石寧的表情有些龜裂，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我感覺到了他身上的冷氣。
——彆人結婚，不應該恭喜嗎？
——還是說，我說錯話了？
我好好回憶了一下，怎麼也沒覺得，我說的那兩個字有什麼問題。
他有些咬牙地詢問道：“新郎不是我。”
這下子，輪到我詫異了：“不是吧，她給你戴了綠帽子？！”
石寧臉上的裂痕，更大了：“……”
我趕緊住嘴：好吧，好像又說錯話了！
“把你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全部給我清理掉。有一個詞叫‘母體單身’，麻煩你了解一下。”
很久沒去現世了，完全聽不懂這個詞是什麼意思，我謙虛地問了一句：“抱歉，這個‘母體單身’是什麼意思？”
“從出生到現在一直都單身，沒有談過戀愛的意思。”
我有了一種不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