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壽坐在不遠處的石塊上,嘴裡一直在嘟囔著什麼。
沈溪莫名其妙地看著變傻了的師父,再看看陳川,問他:“你剛剛說的,有什麼不對嗎?為什麼我師父變成了這樣?”
陳川長歎了口氣:“老婆,問題大了。”
“怎麼說?”
“可能咱倆差輩了。”
“啊?”
誰都沒想到,本來隻是按禮節,新女婿來拜訪一下“老丈人”,居然成了認親大會。
雖然這親……有點遠。
“鄭達是我的親大哥。”
鄭壽這句話一了來,沈溪差點跳起來。
鄭壽把這事,原原本本地給說了出來。
鄭家祖輩,並不是三江省的人,而是世居北方。
後來北地大旱,兵慌馬亂,鄭家一大家子舉家遷往寧省,誰知道路上遇到山洪爆發,鄭家人走到最後隻剩下他們兄弟和祖父三人。
結果祖父還染上了時疫。
“我祖父臨終前,一直念叨著,天命不可違。留下遺命,讓我們兄弟倆各奔前程,此生不許相見。”
“我哥一路往南,我就去了東麵。再後來遇到特殊年代,你們也知道,我們做這行的,自然受了很大的影響。我下放來了樟樹村,這邊的人也還算善良。日子其實也還好過。”
“這麼多年,雖然有祖父的遺命,但我時不時就想出門,去打聽打聽我哥的消息,哪怕不見麵,知道他過的好,我也能安心。
之前有傳言在港城見過他,我也去過好幾次,結果都沒找到。我在那邊是有聽過鄧通的名字,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就是我哥。”
鄧通成了港城有名的富豪,卻從未在報紙上露過臉,所以鄭壽從來沒想過,鄧通居然就是自己的親哥。
沈溪聽完,簡直要大呼一聲,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沒想到陳川姑婆的老公,居然是她師父的大哥。
這樣算來,她跟陳川……
“我是不是要長你一輩?”她低聲問道。
陳川笑容燦爛:“老婆,隻要你高興,想長我幾輩都行,我很好說話的。”
他湊過去,在她耳邊說道:“你說,這論起來,我是不是得稱呼你一聲姑姑?嗯,姑姑,姑姑……”
“呸!你鴿子啊你!”
沈溪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趕緊叫停某人。
鄭壽掃了眼兩口子耍花槍,歎了口氣:“你們也不必拘泥於輩份什麼的,反正我也從沒正式收過你入門,你也算不得我的徒弟。”
“啊?”沈溪傻眼,真沒想到,聽個故事,把師父給聽丟了,這可不行!
“這怎麼說的呢,我是那種人嗎?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父,我可以沒有老公,但我不能沒有你啊。”
嘿,你是哪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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