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將!
於是一換二換三換,越換越不像樣,之前好歹還能進個前五,拿個名次啥的,最近一次的聯賽,省隊居然顆粒無收。
體育局的領導氣地大拍桌子罵娘。
於是這才有新領導登門探望的事。
話裡話外的意思,讓她生完孩子就趕緊歸隊。
沈溪撫著肚子,就是好一通感謝領導關心的吹捧,好話說了一籮筐,但就是不接回省隊這茬。
最後那太極打的,領導差點沒被她給繞暈過去。
沒辦法,隻能挑明了,說希望她重新回省隊,隊員們是她一手一腳培養出來的,都很想她之類的,打打感情牌。
沈溪自然不接招。
她這人,像陳川,愛記仇。以前她不記,覺得人生在世,沒必要太過計較。
過好自己的日子比啥都強。
但現在她覺得,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人生,太爽了!
憑什麼不計較?那她以前受的委屈就白受不成?
你不計較是你的事,她沈溪心眼小,睚眥必報!
“看領導說的,我跟隊員的感情,就算我不在省隊,也不會變呀,領導放心,省隊就像我娘家一樣,感情深著呢,有空我一定會回去看看大家。”
最後逼得領導沒辦法,直接開口請她回去,條件隨她提。
她笑著示意一下自己的大肚子:“恐怕沒辦法,我這馬上要生孩子,以後還要帶孩子,家庭為重,希望領導理解。”
“再說了,這省隊又不是離了我沈溪又不轉了,人才多的是。尤其是領導你,年輕有為,人脈寬廣,有的是人才供你挑選。我這年紀也大了,打法也老了,實在跟不上時代的進步,就不去拖大家的後腿了。”
領導的臉,隨著她的話,一點點地黑下去。
她這是在點他,那話都是當初沈溪離開後,他當眾說過的。現在被這樣打臉,麵子上也過不去。
總之軟的硬的,利誘威逼,講大愛小愛之類的招數都使了一遍,沈溪油鹽不進。
最後隻能無功而返。
沈溪抿了口椰子汁,笑了。
這世上,河還沒過,就把橋拆了的事,又想再建,怎麼可能?爛掉的板子,能拚回去?
從她決定離開省隊的那天起,她就已經不會再回頭。
陳川全程一言不發,任老婆發揮,等人走後,他看了看她:“不心疼嗎?”
到底,是自己用心帶出來的隊伍。
人不都是這樣,領導不好,但手底下是自己帶出來的孩子,舍不得,為了他們最後忍氣吞聲。
沈溪微微一笑:“這道理不是你教我的?不要介入彆人的困果。隊員是我帶出來的沒錯,但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我也不可能永遠扛著他們走。”
她躺在他的大腿上:“我從很小的時候,就跟著師父習武,認真數來,居然已經練了二十多年,不分寒暑,一日不輟。以前覺得很有意思,但後來打比賽,眼中多了輸贏。”
“十幾年的比賽生涯,其實我有點累了。”
習武本來是開心的事,但比賽不是。
賽場上不管你曾經多努力流血流汗,它隻看結果,而且隻有第一才有鮮花著錦,第二從來都是被人遺忘。
那些熱門的運動項目都是如此,更何況格鬥這種相對小眾的比賽?
“累了,就休息一下。等想繼續再說。”他低頭朝她笑著:“你隨時有叫停的權利,而我也永遠都會支持你。”
他真好。不論她的任何決定,他都不問原由,一撐到底。
“如果隻是單純的比賽,我還不覺得怎麼樣,但總是會摻雜著勾心鬥角,你爭我搶。”
她朝他微微一笑:“我雖然不怕,但我真的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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