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雲光猛地站起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說不出的難堪。
“身為律師，你竟然人身攻擊？！”
“人身攻擊？”聽見對方的話，司九音後背倚著桌子，微抬著下巴，表情挺拽：“是說你拿著公費學習，學成之後背叛國家，加入籍，錯了？”
“還是說你身為律師，不伸張正義，為了利益替殺人犯做無罪申辯，錯了？”
“又或者說，你瞧不起華國的教育、蔑視華國的人，卻三番兩次輸給華國律師，錯了？”
“嗯……”司九音掀起眼瞼，露出清冷淡漠的眸子，一字一句道：“請雲光律師告訴我，哪一件冤了你？”
“……”
雲光動了動嘴唇，竟然找不到一句反駁的話。
他甚至，有種主動伸臉過去給對方打的感覺。
本就因為西汀案子，怒火中燒的聽眾，再聽到司九音的話，頓時議論紛紛。
“看不起華國，還來華國賺錢，臉皮真是夠厚的！”
“拿著公費出國，學成背叛國家罷了，竟然還瞧不起華國，忘記祖宗埋在哪塊黃土地上了？”
“現在當律師都不需要職業道德麼，為了錢，顛倒黑白，這樣的人也配當律師？！”
“國外那麼好，滾回去吧！”國！”
台下的議論聲，逐漸整齊起來，都是一致的“滾”。
“……”
聽見現場發出來的“抗拒”聲，雲光眉頭緊皺，冷冷地看了眼司九音。
“走著瞧！”
在一片咒罵聲中，垂頭喪氣地灰溜溜地離開。
看見雲光離開，警察出現在身前，西家夫妻才反應過來，這場官司真的輸了，可能麵臨幾十年的牢獄之災。
“走吧。”
西汀看了眼司九音，輕聲開口。
今天的官司算是結束了。
證據全部收齊，下次再開庭，勝利的把握就是百分之百。
想到自己和女兒接下來的下場，再看到微笑著正準備離開的女孩兒，西夫人理智逐漸被怒火占據。
眼看著西汀就要離開，她突然站起身，作勢就要朝她衝過去。
“你不能走！”西夫人抓著包，表情猙獰，“毀了西璿，現在還要把我們送進監獄。”
“我們不好過，你也休想好過！”
西夫人說完，便將手中的包，狠狠砸向西汀。
兩人隔得不遠，西夫人的動作又急又狠，眼看著質地堅硬的包就要落在西汀身上。
司九音目光驟冷，正準備伸手去擋時，一抹身影忽然出現，反手將包包揮開。
巨力之下，包包重重撞回西夫人臉上。
“啊——”
西夫人沒被站穩，猛地跪倒在地上，鼻血瞬間湧了出來。
兩人同時抬眸。
隻見西裝筆挺，戴著眼鏡格外斯文的霍遲，身形高大地擋在她們身前。
“沒事吧？”
霍遲回頭，目光落在西汀臉上。
“……”
西汀盯著他的臉，像被嚇到了，木訥地搖頭。
敢看他了？
嚇傻了？
霍遲淡淡勾唇，心情莫名愉悅。
“西汀，你會遭報應的。”
西夫人被警察拷起來，衣服上全是血，顯得狼狽不堪。
西父心如死灰地跟著起身，路過西汀身旁時，腳步停下。
“汀汀，爸爸……”
“我們走吧。”
西汀平靜看了眼西父，眼神冰冷得對待陌生人，連句多餘的話都不肯多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