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琴隻是一名普通築基女修，陸長安沒有太在意，準備改日再提醒一下夏少主。
這次外出，他將地岩鼠留在秋風島，孤身前往雲煙仙城。
幾日後。
雲煙仙城，萬書閣。
一名黃須青年手握一枚玉筒，從樓閣裡走出，身形很快融入仙城的人流。
萬書閣是荊國商盟最大的連鎖書閣，除了出售主流的功法秘術、修仙百藝學識，還囊括一些古籍殘本。
“《先天道體錄》，售價一千八百靈石，記載了大青修煉地界數萬年來出現過的大多數先天道體……”
片刻後，陸長安偽裝的黃須青年，進入城內一家普通客棧。
客房內，他神識進入玉筒，查看起來。
修仙界領域眾多，學識浩如煙海。
哪怕撐爆結丹修士的識海，其記憶能承載的學識極限，對於曆經無儘歲月的浩瀚修仙界，可能隻是滄海一粟。
因而，陸長安即便是結丹巔峰重修，在信息上也不可能麵麵俱到。
譬如五行土，玄天葫蘆，先天寶體……陸長安在信息上會有所缺失，或者了解不夠全麵。
“找到了，‘寒魄玉髓’先天道體！”
不多時，陸長安在玉筒內，找到了夏文月的道體相關信息。
根據《先天道體錄》的記載，寒魄玉髓道體曾在大青修煉界出現過，但相對其它主流道體，比較冷門一點。
其中的描述，比陸長安前世無意在古籍中了解的隻言片語，要詳儘許多。
“夏文月的先天道體，果然具有利他性。”
看完玉筒中的記載，陸長安麵泛詫異，感到驚喜。
“隻是……”
繼而，他又流露出糾結之色。
寒魄玉髓的裨益，超出陸長安的預料，且不止一個用途。
用途之一，跟陸長安的推測差不多。
寒魄玉髓的道體擁有者，修至築基期以上，其玉骨內蘊養多年的“寒玉髓”，有助突破瓶頸和境界。
修為越高，突破瓶頸的效果越好。
修至築基初期，“寒玉髓”幾乎無視築基期內的小境界瓶頸，效果遠勝破階丹藥，且不會影響修士潛力。
修至築基後期，“寒玉髓”能小幅增加結丹機率，略微提高成丹品質。
“相當於加強版的凝晶丹，接近精品凝晶丹的效果。”
陸長安要說不動心，那是自欺欺人。
不過，這等功效，要等夏文月修至築基後期才行。
並且，抽取寒玉髓，會對先天道體造成永久性的潛力受損，無異於殺雞取卵，損人利己。
“寒魄玉髓的利他性，在築基期階段，遠遠沒有利益最大化……”
陸長安目光閃爍，呢喃道。
這便要說到寒魄玉髓道體的第二個用途。
夏文月若是修至結丹中後期，還能保留處子元陰，便能貫通寒魄與玉髓，有望在體內孕育出唯一的一味“太陰玉液”。
“太陰玉液，能略微提升晉升元嬰期的成功率！”
陸長安不由呼吸加重。
如果說，築基期階段的“寒玉髓”，外人還能強取。
那麼結丹期的“太陰玉液”，則必須道體擁有者的女修，心甘情願，主動配合，通過雙修賦予男修。
無法強迫獲取。
賦予太陰玉液，不會影響道體者的潛力。
因而，結丹期之前的寒魄玉髓道體者，是最危險的階段。
到了結丹期後，危險性大幅降低，成為眾男修向往追捧、追求討好的香餑餑。
至於第三個用途。
則是大部分陰性寶體的共同特征，可作為上佳的雙修或爐鼎對象。
相比前兩個用途，第三個則沒那麼亮眼，隻能說是錦上添花。
對陸長安來說，甚至是雞肋。
他的長青功修煉，受歲月限製。
丹藥等外力，隻能加快每日的修煉效率，無法改變總的修煉進度。
如果在夏文月修為不足時，突破了那層關係，就會失去“太陰玉液”的重大機緣。
……
“略微提升晉升元嬰的機率，雖然比不上化嬰丹，但哪怕隻能增添一絲效果，便能讓眾多真丹大修趨之若鶩……”
陸長安深吸一口氣，平複激動的心緒。
“不過，想順順利利得到‘太陰玉液’，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
陸長安明白其中的難點。
哪怕是地靈根天賦，要修至結丹中後期，往往得要一百幾十年。
何況，夏文月的前期修行，還耽誤了一些年月。
“一百幾十年，滄海桑田，變數太多了！”
“不僅要保證她修至結丹中後期，還得清心寡欲，一直守身如玉。”
這便是陸長安糾結的原因。
要達成的條件裡，夏文月修至結丹期反而是難度較低的。
先天寶體，隻要找對了功法，修煉速度往往是地靈根起步。
一百幾十年的變數，以及壓抑人倫欲望的守身如玉，可能是更大的難題。
以陸長安舉例，在修士中算是清心寡欲。
他現今一百五十多歲，經曆的感情或露水情緣也就那麼幾段，平均幾十年才一次。
用以舒緩枯燥修行歲月中，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壓抑。
不至於變成一個沒有感情的修煉機器。
“如此漫長的歲月，不但外界變數多，人心亦是最大的變數……”
陸長安清楚，彆看夏文月現在對自己崇敬傾慕，溫柔體貼。但在曆經百載歲月衝刷後，就很難說了。
先天道體的潛力和進階速度，難以預估。
陸長安修行速度如此平緩，說不定百載後就會被追上，甚至趕超。
“關於夏文月此女，還得從長計議。”
陸長安思忖良久，心裡有了一個大致的構想。
……
三日後。
陸長安通過百幻麵具改變身份，在雲煙仙城的大店鋪裡，先後出售了兩顆劣品築基丹。
前些年的兩份築基丹材料，陸長安總共煉製一顆正品，三顆劣品。
原本，陸長安打算將三顆劣品全部賣掉，隻留一顆正品。
如今多留一顆劣品，是為夏文月準備的。
“先天道體，修煉資質至少比肩地靈根，就不必準備那麼好的突破資源了。”
陸長安如此想道。
之後幾天，陸長安又換了一個身份，順便買點準三階傀儡的材料，用以提升傀儡技藝，增加正麵作戰的容錯率。
完成采購後，陸長安又以蓑衣老者“項真人”的麵貌身份，去雪狐商會拜訪寒玉真人。
前幾年，陸長安從雪狐商會渠道購買的三階獸丸，已經被地岩鼠消耗完了。
地岩鼠作為三階大妖，在秋風島的修煉環境，其實有點屈就。
因而，在獸丸資糧方麵，陸長安要保證充足的供應。
這些年，地岩鼠的修煉速度，比陸長安預期中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