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進了屋子。
十幾平米的密閉房間,沒有一麵窗戶。梁頂掛著一盞白燈,中間橫著一張藍色桌子。
孫平堂就坐在對麵。
男人雙手放在桌上,手腕拷著銀色的手銬。
幾日不見,他愈發蒼老,滿臉疲態,看起來無比狼狽。
在孫平堂的注視下,喻唯一走到桌前,拉開椅子慢慢坐下。
兩人相對坐著。
她掀開眼簾看向他,言簡意賅:“我不聽廢話。”
看著麵前冷漠的女人,孫平堂笑了。
果然,柔弱隻是她用來保護自己的偽裝。她的心是硬的,底子聰慧,手段快且狠。
印象裡。
他的親姐姐年輕時就是這副模樣。
孫平堂自然也知道她這趟為什麼會過來,她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準確來說她看見他就惡心,但能答應過來,為的就是十年喻氏集團破產,喻氏夫婦車禍離世的真相。
“瓜分喻氏集團的人不止我一個。”
“那場車禍是我動的手,他們死得很慘,那是因為他們不中用。”
“你隱忍蟄伏了十年,成功弄垮了孫氏企業。我是敗寇我認了,甘願入獄。不過喻唯一,你也隻能弄垮我,其餘的人你沒有辦法。”
孫平堂喪失了鬥誌。
一副潦倒樣。
因為他有自知之明,就算日後法庭審判他綁架謀殺,判處三年五載。也會有人在他入獄後編造莫須有的事情,讓他牢底坐穿。
對於這個親外甥女,在某方麵他還挺欣賞。
能裝得這麼天衣無縫。
每一步走得那麼穩。
他一個混跡社會幾十年的老油條,都沒有任何防備掉進了她挖的坑裡。
“你找上盛世結婚,是你走的最好的一步棋。”
“但是,未來你不會永遠這麼好運。少了孫家,還有彆的家族,就算我沒去蓄意製造車禍,你父母也會死在彆人手上。”
喻唯一沒被他激怒。
女人麵色如常。
她注視著他,清冷道:“孫家祠堂的牌位倒塌,外祖的靈位裂了。外祖們也覺得你枉為人,祖母應該很後悔當年把你生下來。”
下一秒。
喻唯一就看見他皸裂的眸光。
男人臉色頓時鐵青。
擺放在桌上的兩隻手死死地抓著桌角,用力過大,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人到中年。
多多少少都迷信,信佛信祖宗。
喻唯一沒再多說什麼,她拉開椅子起身,將幾張照片從包裡拿出來,甩在孫平堂跟前。
今日王家婚宴。
照片裡當然是新郎新娘。
看見被綁的孫夜雪,孫平堂瞳孔緊縮。
“父親入獄,女兒出嫁,你應該高興,這是你的福報。”
“喻唯一!”
孫平堂怒而拍桌。
門外的警員聽到動靜立馬開門進來,衝上前按住要起身的孫平堂。
男人麵容扭曲,猙獰地衝喻唯一吼叫。
說的什麼喻唯一沒認真聽,她輕撫了一下自己的耳廓,走時側眸掃了他一眼,“你知道該怎麼做。”
“喻唯一!”
“喻唯一你站住,你給我回來!”
孫平堂被壓製在椅子上。
他望著門口方向,喻唯一身影已經消失了。男人久久沒收回視線,緊縮的瞳孔持續繃緊,額頭布滿凸起的青筋。
喻唯一那句話的意思他明白。
他去死。
隻有他自殺死亡,她才會去跟王家說和,留孫夜雪一條命。
否則,孫夜雪不出半年絕對會被王富貴折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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