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虔誠許了個願望:希望喻唯一平安健康。
遠處。
看著正與小孩子玩在一塊兒的喻唯一,孫嫂臉上笑意不斷。婦人彎腰拿起長椅上的外套,打算去給喻唯一披上。
沒等她抬腳走動,有人從後方走來,接過她手裡的衣服。
孫嫂轉頭,“姑爺……”
她把外套遞給了他,隨後就聽見盛世應了聲,然後交代,“您去辦理出院手續,跟盛叔一起收拾東西,等會兒回禦園。”
“好的姑爺,我這就去辦。”
孫嫂離開草坪。
盛世拿著外套往喻唯一所在的位置走,穿過熙攘的人群。聽到腳步聲,喻唯一以為是孫嫂過來,她沒轉頭,就說:“孫嫂您看,那個小朋友的風箏好漂亮。”
“在敦倫的時候,逢著不下雨的天氣,爸媽就會推掉工作,陪我去皇家公園放風箏。我以前也能跑這麼快,現在不行了,跑一會兒就大喘氣。”
“孫嫂,等過些日子處理完唐太太的事情,找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咱們也買幾個風箏,就在禦園後院裡放——”
餘光瞥見一抹黑色的衣角。
喻唯一到嘴邊的話忽然停住了,戛然而止。
不是孫嫂。
她驀地抬頭往後看,橙黃的路燈燈光落在高大的男人身上,他的影子將她籠罩。從她的角度,先是看見他清晰淩冽的下顎線,隨後是他那張五官分明的臉。
看到盛世,喻唯一率先想到自己剛剛說的話。
她提到了唐太太。
她跟孫嫂相處了十年,孫嫂知道她的過往,清楚她要為父母報仇,也明白榕城這幾個家族合夥害了喻氏夫婦。
盛世不同。
她和他隻是目前階段的合作關係。
她在他麵前,是一個為了自保,為了不讓自己被黑心舅舅嫁給暴發戶而嫁給他的小可憐。
喻唯一很謹慎。
她不敢輕易透漏任何事情,在榕城的每一步她都走得艱難,所以必須小心翼翼。
所以。
此刻看見男人的臉,喻唯一有過瞬間的慌張。
她很好地將這抹情緒掩藏下去,故作冷靜,找回平時的嗓音溫柔與他說:“阿世,你什麼時候來的?”
盛世沒發覺她有不妥。
男人攤開外套給她裹上,“剛到。”
“之前我聽許特助說你有工作,今晚要參加慈善拍賣會。”
“臨時有事推掉了。”
喻唯一點點頭。
“生著病還有功夫去管外人的事,你跟唐民德的老婆關係這麼好?”
“……”喻唯一鬆了口氣,他沒懷疑就好,“恩,唐太太是我的老板,經常請我們吃飯,我和她也時常逛街。”
“管好你自己,彆人的事少操心。”
“恩恩。”
天色漸黑。
兩人並肩離開了草坪,往醫院大樓走去。
喻唯一抬頭看他,“謝謝你阿世,工作結束就來醫院看望我。還請了那麼多醫生,我在孫家十年看病次數加起來,都沒這次看的醫生多。”
“你放心,我會按照我的承諾,活到三十歲,不給你添麻煩。”
他對她說過:
她死早了,他得重新找人,而且還覺得晦氣。
死晚了,婚姻又束縛了他。
後麵這些話,喻唯一沒有說出來,但盛世都聽出來了。這些的確是他娶她的初衷,隻是出乎意料地,在相處過程中改變了想法。
盛世並不想承認。
太打臉。
他沉默地與她走了一段路,隻說:“你仔細活著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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