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臥室出來,喻唯一剛打算去燒點水,就聽到敲門聲。
林局推門走了進來。
見到她,對方恭敬地打了招呼:“盛太太,盛少身體好些了嗎?我這裡有關於韓振華的事打算彙報一下。”
“他在抽風。”
“啊這……”林局後怕,背脊有點冷,他看了眼緊閉的臥室房門,“……那還是讓盛少休息吧,我把事情跟您說一下,勞您之後轉述了。”
茶幾前。
喻唯一給林局倒了杯茶水。
聽著對方的敘述,唯一眉心輕蹙,“確診成為精神病患者了?”
看著遞過來的茶杯,林局連忙起身,雙手接了過來,恭敬道:“是的盛太太,第四人民精神病院的專家去了警局,給韓振華診斷了三次,不是裝的,的確是精神病患了。”
怎麼說也是個企業董事長。
這輩子,什麼肮臟汙泥的事兒都乾過,大風大浪都扛過,不至於企業倒台就精神失常。
僅有的可能就是:
在顧北城拒絕聯姻後,韓振華走投無路找上了顧清平。
圈子裡都稱顧家老爺顧清平為在世華佗、醫藥聖手。加上他每年大力投資慈善事業,為全國各地的寺廟捐款,認識他的人都稱讚他心善。
偽裝了這麼多年。
一朝被韓振華拉回十年前,他們乾的那樁喪儘天良的事,偽善的麵具破了。
估計韓振華還威脅了他。
顧清平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作為華中地區最大的醫藥企業,韓振華服用的一部分藥物出自顧氏藥業。顧清平暗中做鬼,換掉他的藥很容易。
“韓振華成了精神病患,在量刑方麵肯定會往輕了判。”
“我明白。”喻唯一點頭。
坐在沙發對麵的林局拘謹坐在那,喻唯一懂他的意思。他就是拿捏不準主意,專門過來征求盛世的意見。
看怎麼處理韓振華。
對於精神病患,如果走庭審程序,頂多是一兩年的牢獄生活,之後會被放出來。
沒什麼痛癢。
“把他送去精神病院療養吧。”
“好的盛太太。”
“對於這類精神病患的犯罪分子,您處理起來也比較棘手吧?譬如收集他的犯罪經過和口供證據。”
女人溫柔優雅。
穿著一條素淨的白裙,看起來平易近人。
實則骨子裡疏離清冷。
說話也總是隻說三分,給足對方禮貌敬意,也同樣讓人感受到無形的壓力。
林局打起十二分精神,附和道:“是的盛太太,正常人可以走正常程序,很好處理。這些精神病患犯罪者確實很麻煩,什麼措施都用了,都沒能從韓振華嘴裡聽到有用的東西。”
“我有一個不錯的方法。”
“那真是太好了!您說,我仔細聽著。”
喻唯一輕言細語,“讓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員安排一間沒有窗戶、四周封閉、麵積較小的房間,錄音筆和夜視監控器提前放好。”
“夜視監控器?”
“恩,不開燈。”
“不好意思盛太太,我再多問一句,黑暗環境持續多長時間呢?”
“十五天吧。”喻唯一抬起手拂了下耳旁的碎發,溫聲與他說:“您工作認真,上帝不會辜負努力的人,也許半個月後您就能處理好韓振華的事。”
“盛太太謬讚了!”
走廊上。
助理等了二十分鐘,見男人從病房出來。
他立馬迎上去,“林局您臉色不對勁,怎麼了?難道盛先生脾氣不好,遷怒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