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她手上的動作稍停,抬頭看他。
以為他有什麼正經事叫她,正認真打算聽,就聽見他說:“坐過來,我親一下。”
喻唯一:“……”
入夜。
半壁江山會館。
駛入大門的車絡繹不絕,古斯特在半山腰停穩。許特助開了後車座的門,盛世先下車,隨後牽著喻唯一走下來。
兩人往長階方向走。
今晚受邀參加顧氏藥業60周年慶的賓客特彆多,來來往往都是人,嘈雜非常。
作為東道主的顧清平站在正廳門口,與進門的賓客恭維。男人滿麵春光,唇角的笑容都快咧到耳後。
“你們聽說韓家的事了嗎?韓振華因為精神失常,猝死在精神病院了。”
“前兩天送去了殯儀館火化,今天剛下葬吧?”
“榕城變化真大,一夕之間孫家、唐家和韓家都沒了,隻剩如今的顧家。顧老爺還是有點本事,長盛不衰。”
“顧老爺心腸好,誠心禮佛。每年都向社會捐贈大量金錢和藥品,給寺廟捐香油錢,這樣的人是受佛祖保佑的。”
夜風裡飄來過路人的議論聲。
喻唯一聽了幾句,麵色淡然沒什麼表情。
宴會廳。
廳內金碧輝煌、人聲鼎沸。
最中央的高台上,懸掛著顧氏藥業的招牌,還有一句訓言:“賣良心藥,造福人民。”
服務生領著盛世夫婦到席位。
席間眾人紛紛起身,不約而同禮貌問候了一句:“盛總盛太太。”
盛世簡短應了聲。
隨後拉開身旁的椅子讓喻唯一坐下,幫她脫了擋風的外套交給服務生,又問她:“想吃點什麼嗎?”
“不餓。”
“那等會兒再吃。”他在她身旁坐下,又理了理她的晚禮服裙擺,“先在這坐會兒,覺得無聊了就去後湖走走,夜裡的人工湖景色還不錯。”
“恩。”喻唯一點點頭。
她很乖。
認真聽著盛世的話,回應著,又點點頭。
坐在椅子上,穿著簡單卻耀眼的禮服,漂亮得像個精品櫥窗裡的捏瓷娃娃。
這時,席位上的人又一次起身。
顧清平來了。
對方聲音洪亮,笑聲震人:“抱歉了各位,招待不周,請多包涵。”
“哪裡的話,顧老爺是圈子裡禮數最周到的老好人。”
“是啊,最讓我佩服的還是顧老爺的善心,每年都捐贈那麼多資金和藥物,這是我們這些普通小老板比不了的格局。”
“聽說顧老爺前陣子又捐了一大筆錢資助南寺打造佛祖金身,我去了趟寺廟,廟裡的和尚都在誇讚顧老爺您是個大善人!”
顧清平收著這些好話。
麵上故作謙虛:“隻是儘自己一份微薄的力量,不足掛齒……”
顧清平的話還沒說完,不知從哪傳來一句輕飄飄的話:“虧心事做多了心裡肮臟,天天拜佛。”
話音一出,席間的氣氛瞬間凝固到冰點。
眾人臉色一僵。
顧清平更是慘白,假笑都遮不住他垮掉的臉。
轉頭往聲音傳過來的方向看,想找這個煞風景的東西。目光觸及到座上賓盛世,眾人即刻換了副模樣,賠笑恭維。
顧清平也勉強笑了笑,“盛總真會開玩笑。”
盛世摟著喻唯一,輕而薄的手指纏繞著她的長發,正慵懶閒適地玩。
聽到顧清平的話,男人故作恍惚,道:“顧老爺跟我說話?我在跟我老婆聊盛家的八卦,說是前陣子有個二堂舅殺了人,天天在家裡燒香拜訪。”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說對嗎顧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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