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落下一行淚。
喻唯一無聲揚唇,慶幸自己還活著,沒有死,她感受到盛世的體溫了。
“……”
細微的肢體觸碰讓盛世從淺眠中醒過來。
緊握著她的手的同時起身,視線裡裝入喻唯一睜了眼睛的臉,盛世險些沒站穩,“……老婆?”
他嗓音嘶啞。
像跳了幀的老唱片,不悅耳。
她偏過頭,模糊的視線慢慢變得清晰,一點點將他不修邊幅的模樣映入眼眸裡。喻唯一煙眉擰起,抬起手輕輕撫摸了一下他的臉上的擦傷,“出差工作怎麼……受傷了?”
“你還說我,看看你自己。”
“我本來是想陪盛世施展他的攝影技術,沒曾想遇上踩踏事件,盛叔和孫嫂怎麼樣了?”
“他們沒事。”
“……”
望著男人憔悴了的臉,喻唯一撫了撫他緊蹙的眉頭,溫柔與他笑道:“對不起老公,我讓你擔心了。”
盛世微哽。
她不知道他在米蘭聽到消息的時候有多恐慌。
趕回榕城的路上有多害怕。
待在重症監護室守著她的那三天又有多無力。
在死神麵前,人真脆弱。盛世也不得不承認,他真怕了。她戴著呼吸機生死未卜時,他束手無策,隻能祈求神明。
喻唯一溫聲說:“我知道。”
盛世凝著她的美眸,目光下移落到她蒼白的小臉上,他心臟抽疼,心疼她受了苦。緩了緩情緒,嘴上卻說:“喻唯一,你沒有一天讓人省心!”
她懂他的口是心非。
喻唯一沒計較,反而故作擰眉,嬌嗔的口吻:“不許凶我。”
“我想揍你。”
“那也得等我好了再揍,現在肚子的傷口還疼著呢。”她握著他溫熱的大手掌緊了又緊,主動求安慰:“老公親我。”
她賣乖撒嬌,盛世招架不住。
男人伏低身子在她微涼的右臉上吻了一下,喻唯一偏過頭將左臉對著他:“這邊也要。”
盛世被她逗笑了,積壓了幾天的陰鬱沉悶情緒消散了不少。他捏住她的下巴,溫柔在她唇上寶貝地吻了吻,“跟誰學的?”
她笑著。
笑容似糖,美眸中有星光。
就著他彎腰低頭的姿勢,喻唯一伸手拉住他的衣領,回了他一個親吻:“去換一套新的衣服,洗一下臉。我餓了,等會兒跟我一起吃飯好不好?”
盛世:“嗯,就去。”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盛世才離開病房。
護士來病房有一段時間了,一直站在房門口沒進來。待男人走後,她才端著裝有醫藥物品的盤子進屋。
走到床邊,為喻唯一更換新的輸液瓶。
她一邊換一邊打趣:“盛太太還是您的話管用,盛先生這四天寸步不離守著您,誰跟他說話都不理。我們都是在他低血糖暈過去的時候,才能接近他給他注射葡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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