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唯一驀地抬起頭,眼睛裡映入他的身影,即刻站起身往他那邊跑,撲進盛世懷裡,一雙手緊緊抱住他。
她仰頭望著他,失神喃喃自語:“你背著我在準備婚禮是嗎?可是我沒有趕上,我為什麼趕不上?我好像活不久了——”
“你記起來了是嗎!”
盛世嗓音有顫意。
握在她肩膀上的手也下意識收緊。
他目光定在她臉上,貪婪地奢望她再多說點什麼,之後卻沒聽見半個字。盛世理智漸漸回籠,這才發現喻唯一神情不對。
她眼神無焦點。
意識恍惚,仿若掉了魂,目光空洞。
盛世即刻將她打橫抱了起來,箭步往臥室裡去。趙醫生來的速度很快,給喻唯一輸好液,他才直起身,看向守在床邊眉宇冷峻的男人,恭敬道:“盛先生,盛太太是輕微發燒,是這兩日受涼了嗎?”
榕城今日才入秋。
陽光炙熱,午間的氣溫依然高達30度,受涼應該不太可能。
盛世:“沒有。”
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凝著安睡過去的喻唯一。過了幾秒鐘他才說:“唯一無意中看到三年前她的婚紗,當時臉色不對,還說了幾句胡話。”
趙醫生抿唇思考。
不免聯想到以前溫年華一年356天待在研究所實驗,為了一個小數據,將自己逼瘋,那模樣看著像個實打實的瘋子。
iq太高的人,大腦比普通人發達。
人的大腦是最複雜的東西,現有的科學都不足以解釋腦部神經千萬分之一。
今晚盛太太也是如此。
熟悉的物件勾起刻入靈魂深處的記憶,精神失控。想必,被遺忘的那部分記憶對她很重要,她很想把它撿回來。
趙醫生:“盛太太被迫喝了三年癡傻的藥,停藥到今天時間不長,藥效依然主導她的身體。可能是盛太太自身太希望能恢複,或是看見了對她來說印象深刻的物件,所以才會失控甚至是發燒高熱。”
“這種情況可能還會持續一段時間,盛太太回到榕城,入住禦園,重新進入她以前的生活領域,尤其是跟您在一起,她勢必會看見許多熟悉的東西。”
喻唯一深愛盛世。
這一點誰都看得出來。
薩斯費雪場人海茫茫,她一眼就看到了戴著護目鏡的盛世,腳步就停了。在他那張臉映入她眼睛裡的時候,她脫口而出一句老公,本能朝他奔赴。
這已經突破了人類的身體底線。
這是意識本能。
盛總盛太太的過往趙醫生不了解,但根據他從醫心理治療的十幾年經驗來看,盛太太可能過了一段非常艱苦的日子,在她精神層麵瀕臨死亡的時候,盛總拉住了她。
救贖和被救贖的關係。
注定盛太太會記牢他一輩子,到死都不舍得鬆開他。
“……”
聽著趙醫生的話,盛世劍眉緊蹙:“你的意思是,在唯一沒有恢複心智和記憶前,她會頻繁性出現今晚的情況?”
意識渙散。
頭疼欲裂,發燒高熱甚至暈倒。
趙醫生點頭應著:“溫年華的藥量加得重,盛太太又喝了三年。一周一次,一個月四次,三年喝下的劑量不少。”
“我研究了那張藥方幾日,如果盛太太再喝一年半載,她可能再也無法恢複正常,後半生都會是癡傻狀態。”
說癡傻也不對。
畢竟沒有傻子有120以上的智商。
準確來說,如果喻唯一再繼續被迫喝藥,一年過後她也許會永遠停留在五六歲的心智。這是溫年華的手段,他隻需要一隻能做實驗的白鼠,對方還能呼吸就行。
盛世:“配出解藥還需要多久?”
趙醫生也不確定:“盛太太當時默寫出藥方,隻寫了藥材的名字,並不清楚每一類中藥的克重份量。這將加大配藥的難度,盛先生我目前無法向您說出準確的時間,預估至少要三個月,也許會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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