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下方還有收貨地址和收件人。
雖然沒定在代公館,也用的是虛假名字,但溫暖明白了。傅承禦故意將截圖調出來讓她翻看到,自然是知道這藥粉是她買的。
溫暖關閉平板。
她偏過頭,看向男人的側顏。從她的角度,剛好能看見他清晰分明的下顎線,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部輪廓,薄而微抿的唇。
冷情的神態。
無法靠近的疏離感。
溫暖吸了吸氣,坦誠道:“在去挪威的前一周,我通過一些非法渠道買到了那一小瓶藥粉,說是可以吸引野生動物。”
“我的目的隻是想自保,也是你教我的,不能一味地軟弱,必要的時候一定要懂得反擊,否則他們會持續欺辱我。”
“當時在挪威森林你及時趕到,打傷了夏普的手救下我。後來你過敏暈倒了,我趁著夏普痛得使不上勁,就把藥粉撒在他身上,然後帶著你立馬離開了。”
“他要殺我,如果我不狠下心讓他重傷,下次我就沒這麼好運活下來了。你能救我一次,不能救我一輩子,其實我也沒想過他真的會被黑熊咬死,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
“那你就不動手了?”傅承禦忽而開口。
“……”溫暖抿唇。
她微微低著頭,垂著眼眸沒去看他。
隨後,男人磁性的嗓音傳了過來:“你學得很好。”
溫暖抬頭,圓而亮的眸子定定地注視著他,輕咬了一下嘴唇,小聲說:“我以為你會覺得我心機很深,手段殘忍。”
說著,溫暖又從斜包挎裡拿出一個小u盤。
她小心翼翼,雙手遞到他跟前,放在他筆記本電腦旁側。
“這是昨天先生給我的資料,有關代公館名下百家金融企業的內部資料。我怕先生發覺我背叛了他,所以昨天就沒第一時間給你。”
“明天也到了我每月一次按時跟先生彙報你情況的日期了,我會把你前往丹麥政經論壇會、私下給挪威伯爵夫婦處理經濟案的事報給他,其他的我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她坐在椅子上有些焦慮。
語調略快。
麵容和神色都顯露忐忑慌張。
仿佛他的信任於她而言很重要,所以她試圖用這麼多段話語來彰顯對他的忠心。
其實。
傅承禦已經不懷疑她了。
他自然知道她是代尊派來監視他的人,如今也相信她背叛了代尊,倒戈歸了他。畢竟,她大到u盤資料,小到偶然遇到代尊,互相說一句早上好這些小事都要詳細告訴他。
而且。
前幾日林助理的母親送了林助理一個一模一樣的平安福。
從南山求來的。
跟三五個月前溫暖小心翼翼送給他,但卻被他扔掉的那樣一樣。
也是那天傅承禦才知道,求這個平安福到底有多難。三萬多個台階,必須一步一步走上去,最上方的三千個階梯,還需要一步一跪一叩首。
林助理的母親費了整整兩天才求到符。
溫暖隻會多不會少。
林母說:“如果不是為了最在乎的人,誰會費這麼大的心思,跪破膝蓋去求一個平安福?就是心裡不安,想讓他平安健康,才求了這麼個慰藉。”
“……”
傅承禦偏頭看她。
借著窗外一閃而過的路燈燈光,他看清她澄澈眸中的緊張。
男人目光下移。
看向她穿著平底小白鞋的腳。
有裙擺的遮蓋,但也不能完全蓋住她腳踝的擦傷。兩天前在挪威森林,她背著他從林中深處走到大路。
田甜說她腳都磨出血了。
她倒是半個字都沒吭。
傅承禦收回視線,繼續對著筆記本電腦敲字,口吻平淡與她說:“明天早上九點林白去北園林接你,去南山拜佛。”
溫暖隻管點頭,“好的。”
前排駕駛座上的林助理聽到這話:“……”
先生是之前扔了溫小姐送的平安福,這會子不會又想重新去求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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