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
走完所有的流程,婚宴主人公夫婦林夏和莫西故從敬酒的席位離開,來到南側一隅。
好友們都聚在這。
離近了,林夏第一眼便注意到沙發處的傅承禦和小樂寶。男孩乖順地坐著,雙手捧著一個小蛋糕,一雙眼睛認真地注視身旁男人的手。
傅律師則在削蘋果。
削皮。
再切成小丁塊。
然後放到盤子裡,拿了一個小叉子,叉了一塊遞給樂寶。
男孩小心地將手裡的蛋糕拿穩,空出一隻小手,輕輕地接過叉子,慢慢把蘋果放進嘴巴裡,嚼了嚼。
許是果子很甜。
他笑了。
昂起小腦袋望向傅承禦,眼睛彎彎。
看著這一幕,林夏原地頓了好幾秒鐘。她在莫西故身旁坐下,“是我魅力不夠嗎?他見到我的時候躲得可遠了,小手都不讓我摸。”
林夏扭頭看向後方的喻唯一,打趣道:“他是不是歧視我?”
許特助:“樂寶是平等地歧視我們每一個人,除了太太和傅律師。”
莫西故:“準確來說,這小孩兒格外貼禦哥呢。嫂子帶著他他隻是乖乖跟著,不怕嫂子而已,但沒像現在這樣自然。”
“你看他小手抓扒的,一口一塊小蘋果往嘴裡送。你們就說在這裡坐了半小時了,咱給他遞的吃的,他禮貌接了之後吃過嗎?”
林助理:“先生人緣好,受小孩子喜歡。”
話音剛落。
席間正在說悄悄話的人驟然靜了。
紛紛抬頭看向說話的人。
林夏餘光瞥了眼對麵斯文冷漠,陰鬱孤僻的傅律,而後再次抬頭看林助理,唇角抽了抽:“林白,你認真的?”
林助理:“……”他確實是在開玩笑。
在這一群人當中,人緣最不好的應該就是傅律師了。
鬼見了他都得繞著走。
許特助轉移了話題,問道:“宴會都快過半了,溫小姐還沒有來嗎?她身體情況怎麼樣了,嚴重的話會館的私人醫生是治不了的,得去醫院。”
眾人竊語調侃,傅律師沒聽見那些話。
許特助也是輕悄悄地說話,他卻聽到了。男人手上的動作停了幾秒鐘,小暖不是身體不好,隻是找了一個借口不來宴會廳。
因為他在。
她不想見他而已。
抽回思緒,傅承禦側眸便對上小男孩稚嫩的眼眸。他眼巴巴地望著他手裡的蘋果塊,仿佛在說:“還想再吃一個。”
彼時。
其他人又繼續交談。
喻唯一說:“我給暖暖打個電話問一下。”
林夏:“溫暖這個侄子真的長得好看,這樣好的基因不多生幾個造福人類可惜了。孩子生著病,他父母沒來看望過嗎?就一直是溫暖帶著嗎?”
許特助:“好像是的。”
喻唯一結束了通話,她把手機從耳旁拿下,“暖暖說她沒什麼事了,等會兒過來。樂寶的父母都去世了,作為親侄子,暖暖撫養他。”
“……”
這邊。
也不知道是哪些字眼觸及到了傅承禦的逆鱗,男人臉上沉了下來。他將手裡叉著的蘋果扔回盤中,起身離開了。
溫暖帶著孩子來到榕城。
美其名曰說是侄子。
旁人相信,但從她進入代公館就開始同在一個屋簷下的傅承禦很了解,她沒有兄弟姐妹更加不會有侄子。
那小孩就是她的親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