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鬼?……”李君羨取出一截碎鐵鏈遞給沈環,說道:“都督請看,能將這拇指粗的鐵鏈隨手擰斷,我青衣衛內有此等內力者,除了都督,還有幾人?”
沈環看了看手中的鐵鏈,冷笑道:
“你們是懷疑本督?”
“下官不敢!下官隻是想請都督參詳一二。”李君羨回道。
沈環掂了掂鐵鏈,又仔細端詳了鐵鏈之各個斷口,不禁蹙眉道:“若說隨手擰斷,就算本督也無這般膂力,若是借助外物,我青衣衛內,可查者多矣!”他說的自然是劫人者可動用利刃或斧鋸之物將鐵鏈斬斷劈開之意。
這時,徐恪忽然插口言道:
“興許,落霜就是被人劫走,根本無人為其接應呢?”
沈環冷笑道:“那就真的是如馬夫人所言,劫走落霜的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妖物!隻怕就算是妖物,也未必有此等手段,能將一個活生生的人犯,從我青衣衛的地牢中憑空劫走!”
徐恪卻道:“那劫走落霜的,興許比尋常妖物還要厲害呢,那是一個女魔頭!”
“一派胡言!”沈環霍然起身,不悅道:“本督好意為你們排解案情,你們卻在此不知所雲,本督還有事要忙,就不奉陪了!”
李君羨忙走上前解釋道:“沈都督,徐千戶說的是天音坊的坊主玉天音。此人功夫深不可測,說她是一個‘女魔頭’實實也不為過。落霜是她手下,此番落入我青衣衛手中,這女魔頭必不會坐視,說不定……”
“玉天音?”沈環略微一愣,問道:“你們見過她?”
李君羨回道:“不瞞都督,五月三十那一晚,我們四個人曾夜探天音宮,卻都敗在她的魔音之下!”
沈環兩手一攤,朝君羨問道:“我不管你玉天音也好,玉地音也罷,如今人犯沒了,李千戶,你說該怎麼辦?”
李君羨拱手道:“落霜今日忽然被人劫走,此事我們也是猝不及防呀!個中難處,還望都督體察。”
沈環道:“落霜被人劫走之事,無需本督問責,高良士一回宮,皇上就會知曉,隻怕明日就會有旨意傳來,到時候,你二人好自為之吧!”
言罷,沈環又冷笑數聲,顧自大步出門而去。
不過,他在走出公房門口之時,亦不忘回身陰惻惻地說道:
“今晚聽聞你們同諸、張兩位千戶在得月樓中飲酒,怎麼樣,這一頓酒宴,味道不錯吧?”
“想必酒是好酒,宴也是好宴,隻可惜,‘落霜’這一道下酒菜卻來的不是時候,對吧?哼哼哼!”
……
沈環離開之後,徐恪與李君羨坐在巡查公房之內,回想前事,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會憑空就消失了呢?
李君羨將所有負責看守的衛卒一一叫到近前,可無論他如何詢問,回答就隻是一句:
“小的隻負責看守外麵,小的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
當時,李君羨見地牢內陰暗潮濕,便沒有在鐵門外加派衛卒,隻是命人在外守著,他此時回想,不禁搖頭。
此時地牢已空,但裡麵究竟發生了什麼,竟無人能知。
徐恪問儲吉康,之前可曾出現異常?儲吉康隻是搖頭,回答也是跟那些衛卒一樣,說自己隻是守在外頭,其餘概不知曉。
沒想到,這位劫獄者竟有如此通天手段,能在無聲無息之間,就將落霜帶走,而地道之上,居然無人聽到異響,也無人看到劫犯。
試問,普天之下,能有如此手段者,除了玉天音,還能有誰?
兩人商議了半天,均不約而同地以為,那位劫牢者多半就是玉天音了……
若果真是玉天音劫走了落霜,接下來想要再抓回落霜,那可真是難上加難了!
一想到這裡,兩人心中均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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