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恪忙擺手,“今夜那三個老頭,武功已非常人所及,任誰都救不了我,書仙老哥切莫自責!”
舒恨天歎了口氣,叮囑徐恪道:
“剛才了凡那一棍,使足了氣力,如今你小腿骨已經碎裂。等到了杭州之後,你至少須得靜養一個月。這一個月你不可走動,不可起身,更不可與人動手,隻能躺在床上,儘量少動。咳!……滋味雖說不好受些,可為了你日後能腿腳利索,不至成了個跛足,這點罪你也得受著啊!”
徐恪點了點頭,此時他隻要右足微微一動,便頓感一陣劇痛,就算他安坐不動,可馬車行走之時,仍少不了左右顛簸,徐恪畢竟右腿骨已經碎裂,一陣陣鑽心痛楚,依然不時傳來。
縱然如此,他還是緊咬牙關,無論右腿疼痛如何,連哼都不哼一聲。
舒恨天回想方才那一場驚魂打鬥,猶自憤恨道:
“這少山枉為天下第一大派,堂堂一個掌門,打不過你也就算了,竟糾結另兩大高手,合起夥來突襲你!這些人忒也不是東西!都六十好幾的人了,竟還這麼不要臉!”
舒恨天見徐恪雙眉緊蹙悶聲不語,知他正在極力忍耐右腿斷骨之痛,忙再度寬慰道:
“無病老弟,你放心,要不了三日,少山三大高手聯手突襲你一個晚輩之事,就會傳得武林儘知,到時候,我看他們這張老臉還能往哪兒擱!你要是再不解氣,來日我書仙老哥陪著你再打回少山,將他們幾個……一個個的也都雙腿打斷!”
徐恪擺了擺手,卻忽而問道:
“書仙老哥,原來欽差李大人竟是你四姐?”
“這……”舒恨天沒想到徐恪會忽然扯到這個話題上,他麵色頓時一窘,吞吞吐吐道:“你聽見啦?”
“你叫得這麼大聲,我自然是聽見了。”
“好吧,這位‘李秋’李大人,確是我四姐。”
“這麼說……李大人果真是個女兒身?”
“誰說的!”
“你不是喊她‘四姐’麼?”
舒恨天忙掀開門簾一角,朝馬車前麵望了望,見欽差李秋與管塘正騎馬行在隊伍最前端,方以極低的聲音小心說道:
“這件事你可千萬彆跟他人說啊!我四姐其實是一個可男可女之身。”
“可男可女之身?何謂可男可女?”
“哎呀!這你還聽不出來?”舒恨天壓低了嗓門說道:“他想做男人時就是男人,她想做女人時,便又是女人,一切都看他她)心情,你懂了嗎?!”
徐恪點了點頭,心中似懂非懂。舒恨天則再度叮囑道:“無病老弟,我四姐此次南行,畢竟是欽差與知府的身份,方才我同你說的這個秘密,萬萬不可讓第二個知道!”
徐恪鄭重言道:“請書仙老哥放心,此事我徐恪定當守口如瓶!”
舒恨天又歎了一聲,道:“今夜風雨雷電,正是一個殺人之夜!若不是有欽差李大人在,咱們幾個……咳!說不定早就已魂歸幽冥嘍!”
徐恪當即問道:“李大人方才衝上前去打了了空一掌,那了空如何就像魔怔了一般,一動不動,竟會生生受了李大人一掌?”
舒恨天也回想當時場景,隻見四姐李秋出了馬車之後,忽然出掌,可對麵的了空畢竟乃少山掌門,他本可後退一步輕鬆避開,抑或舉掌相迎,還可持棍橫打逼著四姐變招,如何竟一動不動,生受了四姐一掌?到最後,竟然被四姐打得口吐鮮血,倉皇逃去?!
這一點,就連舒恨天也未能想通。
“算啦!無病老弟,這些事先彆去想,眼下,還是儘早入城要緊,你這腿傷可等不得!”
……
……
不到半個時辰,欽差車隊便已行到了杭州城北大門外,管塘命人持著黑鐵獅牌叫開城門,車隊迤邐而入,欽差一行終於順利來到了杭州城內。
而此時,已是七月十九亥時將儘,再過兩刻,就已是七月二十淩晨子時了。
欽差一行夜入杭城,李秋卻並未讓人去叫醒杭州府同知等一眾當地官員,隻是找了城內最大的一家客棧“清泰客棧”,選了幾間上房,先行住宿一晚。
眾人一路奔行而來,雨夜中又是一場大戰,均感疲憊之極,除了輪班守值的護衛之外,餘人儘皆匆匆洗漱之後,上床呼呼大睡。
舒恨天本欲叫幾個郎中來為徐恪看傷,卻被徐恪擺手攔住,說道何必深夜打擾人家?且待明日再診病不遲。
於是,舒恨天便陪著徐恪共睡一室,徐恪睡在內室,舒恨天在外房守護。
匆匆一夜,隨即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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