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舒……你這是怎麼一回事?好端端地……怎麼會被一個姑娘給鎖在了籠子裡?是不是……你此前戲弄了她?”胡依依問道。
“咳!……我的老姐姐啊!那個小祖宗,我逃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還去惹她呐!”舒恨天歎道。
“那她如何會知道你的行蹤?以你現下的妖力,應該能收攝妖靈,將這一身妖氣藏住啊!”胡依依不解道。
“咳!……彆提了!都怪我老舒貪玩,那一日……”那籠子裡的舒恨天,此時眼含著淚珠,滿腹委屈地,將他受困牢籠的經曆,慢慢地同胡依依講了出來……
原來,元月初五那一日,那半解書仙百無聊賴,便到那得月樓中喝酒,沒有徐恪在旁,舒恨天便隻喝了兩壺汾陽醉,心中隻覺已熏熏然似醉非醉了。於是他便出了得月樓,來到東市中閒逛。不想,隻逛了半刻光景,便見一個天真少女和一位中年女子,結伴在東市中左顧右盼。那個天真少女好似對東市中各種貨物都覺好奇,東挑挑,西揀揀,竟有些流連忘返。
舒恨天起初並未留心,後見那少女身背著兩把寶劍,便心中好奇,是以一路尾隨。當時,他舒恨天一時技癢難耐,加之又喝多了酒,於是便趁著人多喧鬨的當口,佯裝與她們擦身而過的一個路人,巧施空空妙手,便偷了那少女的一把寶劍……
待得舒恨天偷劍之後,他心中竊喜,抱了寶劍走到了一處僻靜的小巷子裡。他拔出那少女的長劍,卻見劍身寒光隱隱,卻也算是一把好劍。
那舒恨天正暗自喜悅,不想高興還不過半刻,巷子中就出現了剛才見過的一中年一少年兩名女子。隻聽那天真少女此時卻冷冷說道:
“你這白毛小老鼠,好大的膽子!竟敢偷本姑娘的寶劍!你可知我那雙劍本為一體,你偷了一把,另一把可不會答應!”
那少女的兩把寶劍果真氣息有感,是以少女突覺少了一把寶劍之後,憑著另一把寶劍的感應,便尾隨而到……
舒恨天一開始有些托大,暗道自己畢竟八百年的道行,便沒將那少女放在心上,雙方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來。舒恨天又哪裡知道,這一個看上去天真爛漫的少女,竟是蜀山中的弟子,還是道法中的高手。自來那蜀山門下的道法方術正是妖界的克星。隻見那少女默念口訣,以手掌中催發的真氣,禦使兩柄飛劍,繞著舒恨天的身子上下紛飛,隻是三個回合,便將那鼠妖嚇得魂不附體,急忙倒在地上,露出了原形,並連聲求饒。
少女本來也沒想著要取舒恨天的性命,那時見自己的寶劍已然取回,本已待放過書仙;但此時乍見這舒恨天現出了原形,看他一身白毛、楚楚可憐的模樣,不禁童心大盛,她忽然同那中年女子說道:
“二師姐,想不到,這一個醜醜的白胡子老頭,原身竟是這麼一隻可愛的白毛小老鼠。我正愁呆在趙王的彆院裡悶得慌,二師姐,咱們就將這白老鼠抓了回去養著,我每日裡看看……也好玩得緊呐!”
那中年女子便笑著回道:“小師妹,我峨眉門下就屬你最是貪玩了……平日裡不好好練功,就想著胡亂養一些小動物……不過,這白毛老鼠也算是一隻修煉了幾百年的靈物,你就拿他當一隻寵物養著了?……要是師傅和大師姐知道了,可要責怪你太過任性不懂事……”
“二師姐!你就答應了我吧,誰叫你是我的好師姐呢!好麼好麼!”,那少女拉著中年女子的手,嘟著嘴,便撒起嬌來……
那中年女子顯然是一向對少女寵溺慣了,此際也隻得無奈答應。
少女從背囊中取出了一個細絲小籠子,便捉住了舒恨天的原身,投入了籠中。可憐這舒恨天八百年的修煉,渡過了無數劫難,才修得這一個大妖之境,如今竟化作那少女的一隻寵物,被關入籠子之中。
起初,那鐵籠空間狹小,不想那少女暗念口訣,隨著舒恨天閃轉騰挪,那籠子竟越來越大,到最後,籠子裡的空間,已然足夠他一直白毛大老鼠翻滾撒歡了……
這後來,舒恨天身入籠中,被那兩位女子帶回了那座莊院,就被懸掛在房梁之上,那籠子頗有法門,時大時小,舒恨天身在籠子裡,除了還能說些人話,以供少女逗趣之外,其餘的妖力,儘被那籠子禁錮,不能施展分毫。
又過了幾日,趁著少女分身之際,舒恨天才敢暗暗地用意念與胡依依交流,終於引來了碧波仙子,將他從那天真少女的“魔掌”中給救了出來。
……
“可如今,這籠子已被人施了法咒,我無論如何都不能打開……要如何才能救你出來呢?”胡依依歎道。她聽了舒恨天的一陣哭訴,雖對他偷劍之舉又覺好氣又覺好笑,但見她義弟這十日來如此受罪,如今仍然被困籠中,隻露出一副原身,在那裡兀自可憐兮兮之狀,她心中也著實是不忍。
“老姐姐……我想起來了!眼下這長安城中,倒是有一個人,可以救我!”舒恨天突然抬起了他的鼠頭,鼠眼裡流露出一絲笑意,興奮地說道。
“他是誰?”胡依依問道。
舒恨天急忙回道:
“玄都觀主,李淳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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