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恪再看自己的這把昆吾劍,卻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隻見劍刃上端的邊緣已然被崩出了一個切口,切口雖然不大,但此時看來也是觸目驚心……
“哈哈哈哈!笑死我啦!大哥哥,現在知道希言沒騙你了吧!剛才幸虧你沒運真氣,要是力氣再重點,你這把皇帝禦賜的寶劍,非給崩斷了不可……哈哈哈!”希言大笑道,一邊笑,還一邊跺腳拍掌,好像撿到了一個寶貝一般,興奮莫名。
徐恪哀歎了一聲,隻得回劍入鞘。這把昆吾劍陪伴他雖然不過一月有餘,但好幾次幫助他化險為夷,徐恪心中對它已然生出了感激之情。如今,他眼見自己的這一把“愛劍”竟無端被崩了一個切口,一時間心痛莫名,但此時除了後悔自己適才衝動出劍之外,已彆無他法……
“咳!……大哥哥!希言認識一個用劍的大師,他家裡有好幾把名劍,下次,希言去向他討一把來送給大哥哥就是!這把昆吾劍麼……其實也就看著花哨,珠光寶氣地,真到了對敵的時候,也無大用……”
徐恪撿起地上的“四象倉虛”,拿了就走,他心裡,還沉在方才的“破劍之痛”中不能自拔,隻盼著能想個什麼法子將這劍刃的缺口修補才好。
希言追了過來,又一臉委屈地說道:
“大哥哥,對不起!剛才我不該同你開這個玩笑的,你彆生氣了……嗯,我還是將怎麼打開那‘四象倉虛’的法子告訴你吧,師傅本來不讓我說的,我現在說出來,就算我將功補過,好不好?”
這時,兩人已然走到了玄都觀的大門口,徐恪不由得止步,他本想說一句“既然尊師不讓你講,你還是不要說為好”;但此時,他見希言臉上的表情,又是委屈又是可憐的樣子,心下不忍,暗想我怎能跟一個孩子置氣?便還是回轉身,笑著與希言說道:
“大哥哥沒有生氣,一把劍而已,破了也就破了……小希言,那你就把怎麼打開鐵盒的法子說出來吧……”
希言見徐恪臉露笑容,便也跟著笑道:“嗯……這四象倉虛,四象便是天地四極之意,東為青龍表少陽主春,西為白虎表少陰主秋,北為玄武表老陰主冬,南為朱雀表老陽主夏。倉便是大之意,至於這虛麼,便是無窮之意。大哥哥等一下要打開盒子的話,需找一僻靜之地,運轉真氣緩緩摩挲鐵盒四麵,就會看到盒子的四麵會現出四種聖獸的模樣,還有兩麵分彆會露出‘倉’與‘虛’兩字。”
頓了一頓,希言又說道:
“大哥哥需依照日月星辰流轉之序,由東而往南,由南而到北,再由北而至西,最後由西而回東……你要先將青龍這一麵順東南之序旋轉一半,再將朱雀這一麵順南北之序旋轉一半,然後再將玄武龜蛇這一麵順北西之序旋轉一半,最後再將白虎這一麵順西東之序旋轉到底……然後,這‘四象倉虛’中的機栝便會運轉,隨後‘倉’與‘虛’兩字會緩緩升起……大哥哥想要打開生門,便摁下‘倉’字,要打開化門,便摁下‘虛’字即可。大哥哥可要記住,中間的順序不能相差半點,一旦‘倉’與‘虛’字跳出盒麵,便須儘快摁下……若摁下‘倉’字便是生門,盒中之物,會原樣不動全身而出;若摁下‘虛’字便是化門,此時,盒子裡不管藏著什麼東西,可都會化有為無,化實為虛,變成一團虛無了……”
聽了希言這一通滔滔不絕的言語,徐恪不禁撓了撓自己的前額,又撓了撓了自己的脖頸,他是聽了個不知其所以然,但又不好意思再行細問,一時間,隻好杵在那裡,兩眼發呆……
希言又“嘻嘻”笑道:“大哥哥,本來麼,我倒是可以幫你打開,隻不過,這地方不對,我要在這裡施法可不太方便,萬一被老頭子知道,我可得受罰啦!大哥哥還是將鐵盒拿回家中,再慢慢琢磨吧……”
“這個……這個……”徐恪呐呐地說道。他心中卻在想:“方才,李大哥還要我自己琢磨法子打開鐵盒,如今,就算你希言跟我講了,我都還不知道該怎麼開呢!李大哥啊李大哥,你送我一個莫名其妙的鐵盒子,到底作什麼用?!裡麵到底藏著些什麼東西?!除了崩壞了我一口好劍,這四象倉虛,我拿它來作什麼呀!”
希言見徐恪神色間頗為發愁,心知他還沒有完全聽明白自己的話,當下又思忖了片刻,突然一拍自己的小腦袋,笑道:
“大哥哥,我想起來啦!老頭子還跟我說起過一個簡易的法門,說若是修習過高深道法之人,便隻需自手掌間吐出真氣,隔空拂動鐵盒,那‘四象倉虛’就會自然生出感應,也能升起‘倉’與‘虛’兩字……隻不過,那些修習高深道法的,可都是蜀山高人……大哥哥,不知道行不行哦……”
“好!謝謝希言,時候不早,大哥哥可要回去了。待我回到家中再好好琢磨吧!他日有空,我再來找你玩……”徐恪聽了半天,一時頭暈腦脹,這最後這一句恍似也無用處。他便不想再耽擱時間了,如今他既知毒性已解,便徒然想起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最為要緊的,此時這胡依依和舒恨天還不知身在何處,萬一有什麼危險呢?
徐恪彆了希言,便大踏步往道觀外走了。不想他走了幾十步,後麵的小道童又追了過來,笑嘻嘻地同徐恪說道:
“大哥哥,其實,希言……希言還有一事相求呢!”
“哦,想不到,我還能為希言小弟弟效勞呢……說吧!什麼事?隻要大哥哥能幫得上忙,大哥哥一定答應!”徐恪停住腳步,笑問道。
“就是……就是這個……希言剛剛跟大哥哥說起的那個……那個用劍的大師,他是希言的好朋友,曾經教過希言十幾招劍法,都非常好用呢……他可是一個大大的好人呐!人長得好看,劍法也相當地高明!……希言對他可是佩服得緊!大哥哥……有一天你要是見到他,想必你們也一定能作好朋友呢……”希言斷斷續續地說道。
見希言說話有一搭沒一搭地,全然講不到要領,徐恪便打斷道:“希言是想著讓大哥哥去跟那位用劍的大師認識認識,最好能成為好朋友,是吧?好!我知道了!來日我就跟著希言一道去拜望那位大師……”徐恪說完,轉身又要走……
“哎!哎!我還沒說完呢,大哥哥……先彆走啊!”希言急忙上前,又一把拽住了徐恪的左手,喊道。
徐恪無奈之下,隻得又停步,這時他索性不再說話,就看著希言,等著希言把話講完。此刻,他臉上的表情其實已經很清楚地顯示著一句話:“你這個小話癆啊!看來你師傅給你取個‘希言’的名字,可真是取對了……”
這次,希言不再囉嗦了,他鬆開了徐恪的手,躬身向徐恪行禮,臉上卻露出了憂傷的表情,歎了一口氣,黯然說道:
“我這位朋友,他叫李君羨,官拜左武衛大將軍,如今被關入了青衣衛詔獄中。他蒙冤入獄,眼下性命已危在旦夕,希言懇求大哥哥,能救他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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