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忙轉身步到床邊,問道:“很濃的北方口音,那是什麼地方的口音?”
萬秋山道:“那好像不是我們乾國人的口音,應該是北地蕭國那裡的口音。我外婆原先就是從蕭國逃難來的,她在長安縣待了幾十年,講的話還是帶著一口濃濃的家鄉口音。那一晚這位小姐姐講的話,就跟我外婆講我們大乾官話一個樣。”
“有趣,有趣!”李義笑著點頭道:“這女子竟是從北地蕭國而來!著實有趣得緊!”
“還有……”萬秋山緊接著又道:“那個小姐姐,她……她跟我做……做那個的時候,每到開心之時,嘴巴裡總要發出‘喵喵’這樣的叫喊聲,好像是貓兒在叫一樣……”
“每到開心之時,嘴裡都要發出‘喵喵’之聲,有這樣的事?”跟在李義身後的徐恪,聞聽少年所言,忍不住好奇道。
“無病兄弟,看來……我們遇上了一隻貓妖啊!”旁邊的程萬裡亦忍不住打趣道。
李義眉頭微蹙,此時卻無心玩笑,他擺了擺手,示意眾人不要在少年麵前討論案情。
李義朝那少年溫言撫慰了幾句後,隨之便領著眾人步出房門,離了縣衙的內堂。
待得走進了長安知縣的退室,李義便居中坐在了知縣的太師椅上,程萬裡與徐恪坐在兩旁,周肩巨親自為眾人泡上來幾杯產自蘇南的“洞庭春”。
李義喝了一口碧綠的“洞庭春”茶,當即問道:“你們對這樁案子怎麼看?”
於是,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遂形成了這幾點統一的意見:
第一、此案的元凶確係妖人無疑;
第二、這妖人日常會幻化為一個妙齡女子,專以青壯男子為目標,其作案的手段便是與男子行和合之術,通過與男子交合,吸取對方體內之精元,至於此妖吞食精元之目的,應該是供她修煉采補之用;
第三、此妖“行凶”之時,每逢興致上衝之刻,便會忍不住發出“喵喵”的叫聲,照此情形來推測,這多半就是一隻貓妖;
第四、此妖口中所講的大乾官話,帶有極濃的北地蕭國口音,據此推斷,要麼此妖是自小生長於蕭國,要麼此妖也是在蕭國生活了很長時間;
第五、依照程萬裡所言,此妖極有可能是蕭國派來的奸細,用意便是擾亂京城治安、製造恐慌情緒,或許敵國就是想著蓄意製造混亂,好趁隙來攻,趁我大乾人心惶惶之時,舉兵南下,企圖劫掠我大好河山。
李義聽得頻頻頷首,除了第五點他擺手表示不太可能之外,其餘四點這位趙王基本同意。
眾人正待商榷下一步該如何應對之時,那長安知縣周肩巨卻拱手請示道:“趙王殿下,眼下已是巳時二刻,已到了午膳之時,殿下與程將軍、徐大人奔忙了一個早上,想必腹中已然饑餓,不如就在本縣將就一頓午膳,您看如何?”
那禁軍大總管程萬裡聞聽周知縣要招待午膳,頓時一拍椅子,說道:“好好好!今兒個俺老程早膳吃得早,這肚子裡早就唱起‘空城計’了。殿下,既然周知縣要請咱們吃飯,咱們盛情難卻,不如就叨擾周知縣一頓午飯吧?”
言罷,程萬裡扭頭又朝周肩巨大聲道:“我說周知縣,你這頓午膳飯菜好商量,酒可要管夠啊!”
“程將軍放心,酒一定管夠,一定管夠!下官這就叫人去打酒,打一壇咱們長安城的‘汾陽醉’,至少是……十年陳的!”周肩巨一咬牙,脫口而出道。
依照目下長安城的酒價,十年陳的“汾陽醉”大約需要二兩銀子一斤,打一壇三十斤的汾陽,至少要花掉他半年的俸銀。不過,此際他要招待的可是名滿天下的趙王爺,他也隻得豁出去了。
周肩巨正要出去忙碌酒菜,李義揮手叫住了他,向著程萬裡笑道:
“本王久聞周知縣可是一位清官,衣袖中隻有兩股清風,他哪來的銀子招待我們?今日天氣好,倒不如……由本王做東,請你們去一趟摘星樓吧!”
聞聽今日有趙王請客,吃飯的地方還是聞名長安的摘星樓,程萬裡自然是連聲叫好。
李義本待連同這長安知縣周肩巨一並叫上,四人一道去摘星樓用膳,隻是那周知縣連連擺手,說什麼也不敢與趙王同桌而食。李義見對方如此惶恐,無奈之下也隻得隨了那周知縣,他吩咐周肩巨好生照顧萬秋山直至那少年康複,言罷,他便帶著程萬裡與徐恪兩人,出了長安縣衙,直奔城中的摘星樓而去。
不想,李義才走了幾十步,好似忽然想起一事,立時止步說道:“不成!今日這頓飯吃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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