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一樣!”李義有些慍怒道:“你這點區區劍術,連一隻黑虎精都打不過!這次的貓妖可是一隻修行千年的大妖,道行比之那黑虎精不知強過多少!你若徑自上門挑戰,不是自尋死路麼?!”
“三哥……你!”李琪很少被她三哥這般訓斥,此時還是在長安城的大街上,當著這麼多過往行人的麵,被她三哥這一通責罵,李琪一時無話可說,竟而委屈地留下淚來。
“好了好了……”怡清急忙上前,勸慰道:“李大哥,你也彆怪小琪妹妹了,她雖劍術不精,但她急著想去捉拿貓妖,那也是關心你!想幫你分憂啊……”
“是嗎?”李義也覺著方才責怪之語太嚴厲了一些,此時見李琪眼眶中已隱隱有淚,心中也分外不忍。
“就是嘛!還是怡清姐姐懂我!”李琪兀自嘟著嘴,一跺腳,扭頭而去。
“十七妹!……”見自己的妹妹好似真的已傷了心,李義忙追上前去,連聲哄道:“三哥適才言語重了些,三哥向你賠個不是!這樣……如今已近晌午,你們想必也已經餓了,三哥請你們去摘星樓上大吃一頓,就當我這做哥哥的,向你賠罪!”
走在後頭的怡清自然滿心歡喜,一想起摘星樓頂層上的風光,她就無比期待,更遑論那裡的各色名點與絕品佳肴了。她正想說一個“好”字之時,卻聽得前麵的李琪兀自撅著嘴道:
“我不要去摘星樓,那裡的菜我都吃膩了!”
李義忙問:“那……十七妹,你想去哪裡吃?”他心道摘星樓你吃膩了,得月樓你肯定更不想去,長安城最有名的兩家酒樓都不入你十七公主的法眼,我可真不知該帶你去何處用膳了。
此時的李琪,原本委屈又充滿淚光的神情已然一掃而空,她忽然一個轉身,又拉住了李義的胳膊,滿眼興奮地言道:
“三哥,我聽說城南有一家小酒樓,名叫什麼‘無憂居’……無憂無憂,聽這名字都覺得挺有意思的,你帶我們去那裡吃飯,怎麼樣?”
“行!十七妹想去哪裡,三哥就帶你去哪裡!”見李琪此時已“轉憂為喜”,李義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他心道這女孩子的心情,變起來真的比天氣還快啊!
於是,三人一路同行,往南隻走了半刻辰光,便來到了城南的“無憂居”中。
“無憂居”的掌櫃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者,在長安城經營酒樓幾十年,一向是小本經營,賺取些微博的利潤,勉強糊口而已。那酒樓的掌櫃見李義與李琪兩人俱是錦衣華服,看他們的模樣,不是王孫公子也是豪門貴戚,店掌櫃驚訝之餘,急忙親自上前,忙不迭地給他們打躬作揖,並殷勤地將他們引入酒樓的大堂之中。
李義環顧一周,見這家酒樓攏共隻有一層,大堂內的十幾張方桌旁稀稀拉拉地坐著一些尋常食客,大多是些布衣短衫之人。他原本想要一個雅間,但看掌櫃的神色,也知這一家小小的酒樓根本沒有什麼專設的雅間。李義隻得要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吩咐店家,隻管好酒好菜送上!
待得酒菜上齊,李義夾了幾筷放入口中品嘗,倒也覺得這些菜肴頗具民間特色,顯然這家酒樓的廚子也有一些手段。他見怡清與李琪此時已不停地將各色菜肴放入口中大嚼了起來,不禁心中莞爾。看來,自己的十七妹吃慣了宮廷美味,如今在這座不起眼的小酒樓內,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李義舉杯飲了一口酒,頓覺酒味寡淡,與眼前的這些噴香菜肴頗不匹配。他叫來了店掌櫃,問道:“這是什麼酒?汾陽醉麼?”
店掌櫃道:“回稟這位公子爺,這可是鄙店最好的酒,五年陳的汾陽了!目下一壺酒就得至少三兩銀子呢!”那店掌櫃一邊說,一邊還伸出了三個手指頭,仿佛擔心李義不相信他所說的話一般。
李義隨手從懷裡取出一張銀票,交到店掌櫃手中,吩咐道:“這樣,你派人火速趕往東市,去買一壇四十年陳的‘汾陽醉’來!”
那店掌櫃一看手中的銀票,票麵上寫著的居然是“一千兩”之時,頓時嚇得一哆嗦,手中的銀票差點落到地上,他忙戰戰兢兢地回道:“這位公子爺,這銀票實在……實在太大了些,老漢實在……實在不敢……”
李琪一把奪過了店掌櫃手裡的銀票,朝李義嗔道:“三哥,你想嚇死這位老人家呀!”她從懷中取出了一枚銀餅,估了一估,大約有二十兩之重。她將銀餅交到店掌櫃手中,溫言道:“店家,你帶這些銀子到附近的酒莊去打幾壺好酒來,有十年陳的汾陽就足夠啦!”
“多謝這位小姐,老漢去去就來!”店掌櫃忙接過那一枚銀餅,喜滋滋買酒去了。
李琪將那張一千兩麵額的銀票交還李義,兀自取笑道:“我的三哥,你以為這是你家的王府啊!你剛才這張銀票,都足以買他十幾家酒樓了,你叫他一個老實人家,如何敢拿?”
“是麼……?”李義看了看手裡的那張銀票,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好似依舊有些不解:
“這不過區區一張銀票而已,怎會將人嚇成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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