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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不語見李琪起身離去,忙也跟著起身,親自護送她走出公事房的大門,又躬身向她行禮,目送著李琪的背影遠去,直到李琪修長而窈窕的身影,遠遠地消失在他視野之中,他這才回過神來,轉身徐徐回到自己的太師椅上落座。
南宮不語的心中,不由得一陣浩歎,這天上人間,如何而來這樣一位仙女一般的公主?!
自從十天前,他乍見公主一麵之後,回到家中,他便夜夜無法入眠。他輾轉反側,腦海裡都是李琪巧笑嫣然的身影……
她的舉手投足、一顰一笑,她灑脫的背影、豪邁的步伐、悅耳的語聲、爽朗的大笑,無不令他久久難忘……
僅僅是與李琪見了一麵,他便已終生無法忘懷!
今日,他在自家的千戶公事房內又見李琪,如何不心慌意亂?
隻是,他見李琪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心下不禁悵然若失,以至於他此刻已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落座,心緒兀自沉浸在方才的悵惘之中。
“南宮兄,怎麼啦?還在擔憂貓妖的事呢?”徐恪問道。
南宮不語這才定了定神,說道:
“賢弟,你為何對公主說,貓妖的蹤跡在長安城南的金頂山附近?難道,大理寺的人真的查到了?”
徐恪擺手笑道:“大理寺的那幫蠢材,他們哪裡會找到貓妖的蹤跡?我師兄派他們查探長安城周圍,這幫人查了半個多月,連貓妖的一根毛也未能找到!我剛才對公主說的那一番話,全是我胡謅的!”
南宮不語疑惑道:“賢弟為何要欺瞞公主?”
徐恪道:“南宮兄有所不知,這位李琪妹妹,雖貴為十七公主,心性卻最是頑皮好動,你若不向她扯一個謊,將她騙走,你信不信……她能賴在我青衣衛裡,一整日都不走!”
南宮不語心中卻道,她若真的賴在這裡不走,豈不是好?她想呆一日,我就陪她一日,她想呆一月,我就陪她一月,她想呆一年,我就陪她一年,若能讓我陪她一生一世,我便再無所求……
南宮不語憂心道:“話雖如此,可賢弟就這樣讓公主孤身離去,萬一她忍不住好奇心,獨自前往金頂山,這可如何是好?”
他心中卻在想,不如我帶著一隊人馬,親自前往金頂山,公主若是不喜歡,我就遠遠地護送著她,守衛著她,我隻需遠遠地望她一眼,我便心感足矣!
孰料,徐恪卻連連擺手道:“南宮兄莫急,公主身旁有慕容公子陪伴,我等又何必操心?”
“慕容少主……?”南宮不語兀自憂心道:“慕容少主瑣務繁忙,他也未必能有空陪公主出城。”
“這個你就不知了吧……”徐恪微笑著言道:
“不管慕容公子再怎麼瑣務纏身,也不管他再如何眼高於頂,隻要咱們的李琪妹妹出馬,他也斷無不聽話的道理!”
南宮不語喃喃地問道:“慕容少主……何以就會聽公主的話?”
“哈哈哈!”徐恪大笑道:
“南宮兄,你不覺得,十七公主與慕容公子,他們二人可謂天造地設的一對嗎?”
“是麼?”南宮不語心中頓感一陣苦澀,他心裡不住地問自己,原來,公主喜歡的是慕容少主,他們郎才女貌、門當戶對,實在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想我南宮何德何能,難道,還妄想著做駙馬不成?我這般癡人做夢,委實可笑之極呀!
徐恪卻未曾留意南宮不語此時心中不斷地自怨自艾。他之所以斷定李琪與慕容桓將來必能兩情相悅,多半還是從他神王閣的經曆揣測而來。
在神王閣內,徐恪自雲影樓穿梭時空,來到了甲子十二線命輪的世界中。他清楚地記得,在那個魔化的世界,那裡的“慕容桓”就已和“李琪”結為了夫妻,兩人一道在燕州城生活了將近十年,還生下了一個兒子,叫“慕容白”。
如今,徐恪已回到屬於他自己的乙醜八線命輪中,恰在昨夜,胡依依就已向他提親,要將她的徒弟姚子貝下嫁於他為妾。這一幕,當時在那一條命輪裡,也已真實地發生。兩相對照,徐恪便認定,自己生活的這條命輪,所有的事情,依然在按原定的方向前行。
徐恪據此推測,便以為這個世界裡的慕容桓,在不久的將來,必也會與李琪生活在一起,兩人成婚之後,夫妻相敬、恩愛無比,與他們的兒子一起,三口之家,其樂融融……
是以,徐恪今日便不惜向李琪扯了一個謊,也要將她編派到慕容桓的身邊去。一來,他是借機想將李琪支走,省得她成天拉著他去見慕容嫣;二來,他也不無撮合李琪與慕容桓之意。
不過,徐恪心裡也還存著一個私心。他心想你慕容桓不是仗著自己武功天下無敵,天上地下任誰也瞧不上眼麼?今日我就把李琪這個“燙手的山芋”甩給你,且看你這位堂堂天寶閣的二公子,能不能降服咱們那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十七公主?
徐恪想到此處,心下頓覺有趣,臉上便忍不住露出了會心的笑意……
這時,一位傳令的衛卒走入堂前,躬身向兩位千戶行禮,稟道:“南宮大人,徐大人,奉沈都督令,辰時四刻,請兩位大人前往議事堂議事!”
那位負責傳令的衛卒抬起頭,卻見堂上高坐的兩位千戶,一位愁容滿麵,一位會心微笑,他不由得有些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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