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顧此時已是夜半亥時,仍然一路往北,徑奔大寧坊的趙王府而去。
到了趙王府,徐恪敲開府門,便向趙王府的總管馬允小心問道,不知趙王殿下是否休息,今夜他有要事需見王爺。
馬允卻搖了搖頭,說王爺還在書房內,不知為何事操心,大人既有要事,隻管進去即可。
於是,徐恪也不用馬允帶著,便徑自走入了王府之內,一直走進了李義的書房之中。
李義見徐恪深夜前來,非但絲毫不以為怪,反倒展顏一笑,問道:
“師弟,這個時候,你不去陪家裡的仙子姐姐,怎麼會想到來我這裡?”
徐恪不覺臉色一窘,神色尷尬地回道:
“師兄,我剛剛從長安縣衙過來!”
“哦?莫非,長安縣也發覺了形狀可怖的死屍?”
“師兄,原來你都知道?”
“嗯,我也是前幾日聽萬裡跟我說起,這才知曉,長安城最近幾日,好似風波又起,接連又有形狀可怖的屍體在各處被人找見!”
徐恪隨即就問道:
“那師兄可曾知道?長安城這一連兩月間,其實死屍一直未曾間斷過,隻是,那些死者的屍身,大多已被沈環的手下秘密處理了……?”
“竟有這樣的事?”
徐恪沒想到,原來這件事,他師兄李義也一直被瞞在鼓裡。
這時,門外響起走步之聲,王府總管馬允,親自為徐恪衝泡了一杯“花雨茶”過來。
待馬允退下之後,李義立時又問:
“無病,這件事,你是聽誰說的?”
於是,徐恪便將他今夜剛剛去往長安縣衙的經過,以及長安縣令周肩巨私底下偷偷告訴他的話,儘皆與李義備陳了一遍。
李義聽罷,沉思良久,他喝了一杯身前的“茉莉香花茶”,卻忽然感慨道:
“看來,長安城裡,已不止一兩個妖物,而且,這件事,想必父皇早已知道!”
“皇上?……”徐恪頓感疑惑道:“師兄的意思,這件事是皇上吩咐沈環去做的?”
李義道:“若不是我父皇暗地裡給沈環下旨,沈環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偷偷地處理掉這麼多死屍,卻一個也不上報的。”
徐恪聞言,心下也不禁暗暗點頭。他心道,長安城一下子多了這麼多死屍,若叫那些無知百姓知道了消息,整一座京城,還不亂了套了?陛下命青衣衛秘密處置那些死屍,倒也在情理之中,隻是沒想到,那沈環為了封鎖消息,竟連我和師兄都不通報。
徐恪又問道:
“照此情形來看,這一連兩月,長安城中無端殞命的男子,應已不下百人。隻是,這一百多個男子相繼猝然死去,怎地也不見他們的家屬奔走報官呢?”
徐恪身為青衣衛的巡查千戶,又是貓妖一案的查案副使,多次參與“案情勘審大會”,對於長安城中各個衙門有關案情的動向自是了如指掌。這一連兩月,除了韓王被貓妖害死一案,曾轟動京城之外,彆的時間,委實並未見百姓有過多大的恐慌,也從不見有死者的家屬報官尋人……
李義隨即言道:
“這些死去的男子,大約多半都是些流民乞丐吧!你沒聽大理寺戴舟說過麼?分散於長安城各處的流民,有好幾千人,就算死了百餘個,又有誰會去關心?”
徐恪道:“師兄,時至今日,你覺得,在長安城內接連害人的,已並非那隻貓妖?”
李義點了點頭,道:
“貓妖當然也是凶手之一,隻不過,貓妖殺人,都有明顯與人交合而死的征狀,可如今發現的那些死者屍身,其狀慘不忍睹,渾身又帶焦黑之色,應當是死在了另一種魔功之下!”
“另一種魔功?”徐恪問:“那是種什麼功夫?”
李義道:“聽怡清姑娘所言,這世間還有一種魔功,名為‘吸髓魔功’,若凡人被這種魔功摧殘之後,渾身精血會儘被吸乾而死!死狀就跟你適才於長安縣衙所見者相差不離。”
徐恪問道:
“師兄,依你所見,這長安城中,除了以‘和合之術’魅惑男子性命的貓妖之外,真正作案的凶手,卻是另有其人?”
李義旋即言道:
“無病,應當是‘另有其魔’,才對!”
“另有其魔?……”徐恪又問:“那麼,這隻魔物究竟是誰?她又躲藏於何處?師兄可知?”
李義道:
“這隻魔物,興許也是一位女子!”
徐恪問:“也是一位女子?”
李義道:“是的!而且,她比毛嬌嬌生得還要魅惑動人!”
徐恪立時又問:
“師兄,那這位‘魔女’究竟是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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