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兒,你見了那隻貓妖的死屍,為何心事重重?難道,你還有些彆的顧慮麼?”
李義隨即回道:“父皇,兒臣覺得,禍亂長安城的妖物,不單單是貓妖,興許,貓妖為害,隻是小害,真正的大害,還躲藏在暗處呢?”
“哦?”李重盛又問道:“依你之見,禍亂長安城的真正大害,又是誰呢?”
“父皇,此事兒臣還在細查,依照目下的線索,那真正的大害,或是一個魔女?”
“魔女?義兒,你從何而知,長安城內,竟還盤踞著一個魔女?”
“父皇,那個魔女,臉上蒙著麵紗,看上去仿佛是一個少女,姿色亦極其豔麗,那一晚,天寶閣的二公子慕容桓曾親眼所見……”
於是,李義便在禦前,向他父皇陳奏了怡清與李琪在那一個夜晚,遇到一位形跡可疑的蒙紗少女之事。隻不過,他怕父皇怪責十七妹妹,隻得將見到蒙紗少女的諸人,改作了是天寶閣的慕容桓。
李重盛聽罷之後,沉思了良久,徐徐言道:
“聽你方才所言,那位蒙著麵紗的少女,朕好似在哪裡見到過!”
“父皇也曾見過那個魔女?”
“嗯!”李重盛點了點頭,接著言道:
“朕也不能確定,朕見到的這位少女,與你所言的那個魔女,兩者是不是同一個人?隻不過,朕當日與高良士微服出訪,好似見過這樣一位蒙著麵紗的女子,可到底是在哪裡見過呢?……”
皇帝低頭思忖了良久,竟然還是想不起來。
李義卻不等皇帝多想,忽然間就問道;
“父皇可知,咱們大乾京城內,有一處叫做‘天音宮’的地方?”
“天音宮?”李重盛頓時詫異地問道:“那是一個什麼地方?它位於長安城何處?”
李義回道:“稟父皇,對這座‘天音宮’的詳細情形,兒臣目下尚未查清。兒臣隻是聽師傅說起,他老人家的意思,說這個魔女興許就是‘天音宮’裡的人物,他讓兒臣這幾日,須留神‘天音宮’的動靜……”
“這是白老閣主的吩咐?”李重盛立時神色一正,忙又問道:
“那……義兒,這‘天音宮’如此隱秘,裡麵的人興許都是魔族的人物,你查案可得小心些了!要不要,父皇再派人協助你查案?”
李義卻搖了搖頭,歎道:
“父皇,如今這件案子,作案的元凶非妖即魔,誠不宜驚動太多人馬!再者,對付妖魔,尋常凡人焉能是他們的對手,這件案子,有我和師弟無病查案,也就夠了。”
李重盛捋須點頭,見李義執意如此,便也不再多言。
皇帝話鋒一轉,又問起了那隻被困於神王閣外院中的鹿妖之事。
“義兒,那個蕭國國師陸火離,眼下在神王閣中如何了?還在與石獅苦鬥麼?”
李義點了點頭,隨即向他父皇又詳細稟報道,那位流霜老怪陸火離,此時仍在神王閣的外院中,受困於他師傅白無命所設下的守門大陣,目下已被兩頭石獅的幻象,纏鬥得氣息奄奄,眼看著就要神魂皆喪,原形畢露……
李重盛聞言,略略思忖之後,卻又捋須歎道:
“這個陸火離,自號‘流霜劍仙’,一身劍術可謂是登峰造極,修煉的冰霜劍氣,當世幾無人可匹!他竟因一念之貪,如今就要命喪於白老閣主的守門大陣中,眼看著就要與貓妖同一個下場!咳!……可惜了啊!”
“父皇!”李義卻拱手稟道:
“依照師傅的安排,那隻鹿妖,今日壽元尚且未儘!師傅當能放他一馬!”
“哦?白老閣主的意思,不想取那陸火離的性命?”
“是啊!師傅每每掛在嘴邊的話,就是‘上蒼有好生之德!’他老人家曾親自告誡兒臣,說世間萬物,皆有命數,為人者須存悲憫之念,切勿妄動殺心!在師傅眼裡,那些妖人,原本都是自獸類修煉而來,他們修成人形實屬不易,若無大惡,我等輕易不可取他們性命!”
李重盛聽得也不禁連連點頭,不過皇帝又道:
“義兒,你今日見南宮不語殺了那隻貓妖,是以心有不忍麼?可是,那隻貓妖害死了你的六弟,她這是罪無可恕!若這樣的元凶巨惡不除,我大乾京城,豈非永無寧日?!”
“嗯!父皇說的是!”
……
李義此時,自然不想同他父皇爭辯,不過他心中,卻另有一番道理。
父子兩日在殿中又談了一會兒之後,當下,李義便起身告辭。
此時已方當晌午,李重盛今日本想留李義與他一道午膳,但見自己的兒子有些悶悶不樂,於是也未曾挽留。
李義辭了他父皇之後,徑出大明宮,便直奔神王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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