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這麼天才的弟子,被人稱作廢物,這還真是雲舒平生僅見。
就連他在雜役弟子區域的時候,都沒有被人叫廢物。
當然,也可能是全部的弟子都是廢物,不好意思稱作彆人。
這就很奇怪了。
雲舒緊隨其後。
他在周邊布置了幻境,就算是站在彆人身邊也不會有人發覺。
杜淵回到了房間之後,便是靜靜的擦著長劍上的血跡。
或許他也知道,這群人一定會顛倒是非,反過來還會怪罪在他的頭上。
但,他不會畏懼。
也沒有什麼可以畏懼的,至少,他對剛剛的出劍並不後悔。
殺了也就殺了。
至於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他也逃不開,畢竟,他一個練氣期,去哪裡逃得出這等宗門力量呢。
很快,這群弟子去而複返。
“就是這裡,本來發放了靈石,我們想要杜淵請我們吃頓飯,他不旦不請,還把宗門的一個師兄給殺了。”一個弟子義憤填膺的說道。
看著不斷鼓起的胸膛,好像是真的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樣。
杜淵也是從中走了出來。
一個長老看了一眼眾人,微微皺眉之後,又看了一眼沉默寡言的杜淵,喝道,“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麼!”
“他們要我的靈石,被我殺了,就這麼簡單。”杜淵隨後緩緩地開口。
“他胡說,我們分明是想要他請吃一頓飯,他就動手殺人,還顛倒黑白,韓長老,您可要替我們做主啊!”
“是啊,我們要他請吃飯的時候,也還打算叫上韓師兄了。”
“韓師兄是我們最敬佩的兄長啊,有什麼好事,自然都是會叫上韓師兄的。”
幾個弟子看事情被杜淵說的輕描淡寫,也就開始急了,甚至直接搬出來韓師兄。
而且,看樣子,韓師兄在此中,還扮演一個極為重要的位置。
韓長老心中一歎。
他又何嘗不知道,這些人打著自己的名號去搶奪宗門弟子的靈石,但,他也提醒過很多次,那小子隻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說著知道了知道了。
小子需要靈石的話,可以來他這裡取啊,他也不知道截取弟子靈石的話,倘若被人發現,會發生什麼,可能他都兜不住吧。
想到這裡,他心一橫。
他又如何不知道這些小子背著自己乾什麼勾當,還說旁人顛倒黑白,最能顛倒黑白的,還用得著旁人了?
但,涉及到自家小子,也隻能委屈一下杜淵了。
畢竟,一個外門弟子而已。
即便是老祖也提過他一次,但一個廢物,又能做的了什麼?
想到這裡,韓長老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不管如何,杜淵殺了人,如此,跟我去刑堂領罰吧,廢除修為,扔出宗門,可能是少不了的。”
杜淵輕輕的抿了抿唇,心中極為的不甘,不過宗門的實力恐怖,即便是再不甘,又能如何呢。
雲舒微微的沉吟,此刻,也是打算出手了。
畢竟,廢除修為對於根基的損傷還是很大的,自然是不能讓他們如此對待。
至於說有沒有錯,那可能是相對來說的。
杜淵所做的事,倒是沒有錯,錯就錯在在宗門之內殺人,觸犯規矩。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但當雲舒剛剛要踏出的時候。
空中陡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哼,韓長老為了庇護你那個不成器的兒子,要拿宗門的弟子來做個死無對證嗎?”一道冷哼響起。
讓雲舒微微的驚詫,但還是收回了腳步。
韓長老嚇得立刻跪在了地上,冷汗直流,“祖師。”
隨後出現了一道人影。
老人乾瘦,眼窩深陷,就像是將行就木了一樣。
老人看了韓長老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又看向了杜淵,眼底不自覺的閃過一抹貪婪,隨後道,“你可願跟隨我修行?”
杜淵思索一陣,隨後這才重重點頭,“弟子願意。”
他沒來由的對這老人有好感不起來。
而且老人的目光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不過現在的處境,不願意也沒辦法,這老人為自己解決了眼前的危機,這韓長老此後或許也會記恨自己,有這麼個保護傘自然要抓住。
看到這裡,雲舒大概也明白了很多事情。
不過也隻是猜測。
“那你跟我走吧。”老人道,隨後他在前麵率先離開了。
至於說韓長老,則是連半點處置的意思都沒有。
這可能就是宗門吧,實力強,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這是在唱戲麼。”祖師的聲音笑著說道,“他們可能是通過什麼方法來讓杜淵不知道自己的特殊體質,或者說,直接就把這種體質貶為廢體,然後扔到外門,被人欺壓之後,再來收徒,給杜淵一個自己偉光正的形象,但,看這老頭的神色,可能是想要乾奪舍的事了。”
“一個金丹巔峰,天人五衰加身,更進一步是癡心妄想,如果奪舍了劍體,在數年後,未嘗不可更進一步,成為元嬰,再活千載,嘖嘖,這算盤打的響啊,我在幻仙珠裡都聽到了。”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等這小子突破到築基期之後,就要準備被奪舍了吧。”
祖師是活了數百年的人,自然是閱曆極為的豐富。
活了這麼久,什麼人沒有見過。
這種小心思,倒是瞞不過他。
雲舒也是笑了笑,不過不得不說,還是煞費苦心。
但也沒什麼。
一個劍體的特殊體質,如果真的被這糟老頭子占據了,那才是真的浪費掉了。
“戲看完了,也沒有必要拐彎抹角的了。”雲舒道。
祖師和他想的差不多。
不過他還是覺得,這老人還真的是浪費心思,不如直接就收為弟子,培養之後就奪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