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好了,這點兒小傷,不是事兒。”李愷微笑著。
“嗯,我們昨天去看你時,你的臉煞白煞白的,眼睛緊緊閉著,一頭的汗,好嚇人。”
“彆提了,那時候迷迷糊糊的,噩夢連連,都不知道你們去。”
“我和你說,這次的摸底考試,我又前進了兩名,我是全班第三了。”薛妍的臉上透著興奮,“李小愷,你要小心呦,我快追上你了。”
“唉,你還好意思炫耀,教會徒弟,餓死師傅,薛妍妍,你要懂得感恩。”
李小愷,薛妍妍,這是兩個人之間特定的稱呼,李愷隻比薛妍大一天,確切地說,是大17個小時,所以薛妍就給李愷的名字裡加了個“小”,表示對李愷比她大這個既定事實的不認可,而李愷則學著薛妍父母的語氣,叫她“薛妍妍”。
“什麼呀,你也就是數學比我強,彆的都差不多好嗎,而且你的布列語好差的,你知道你這次布列語多少分麼,53分呦,又沒及格。”
“物理呢?化學呢?你超過我了嗎?”
“……你等著,我一定會超過你的,一定會。”薛妍愣了一下,然後圓睜著眼睛握緊右拳狠狠的晃動,發誓狀,戰鬥力爆棚的樣子。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你死心吧。”李愷笑道,雙手不自禁的左右開弓,把薛妍的臉抻成一張“大餅”。
“衣頭因你討厭)。”薛妍嘴裡嘟囔著,拍開李愷的手,瞪著他,臉頰如同濕潤的白色畫布上掉落一滴紅色的油彩,一點點暈開,麵積越來越大,顏色越來越深,頭也慢慢的低下,開始“認真”看書。
李愷有些尷尬,不敢再逗她,畢竟現在自己隻是個14歲的初中生,言語和行為,都要符合自己的年齡段。
李愷有目的的環視著這些“老同學”,慢慢發現不對——少了人。
“江濤沒來?”李愷用胳膊肘懟了懟同桌的陳文。
“江濤?江濤是誰呀?”陳文納悶的反問。
“江濤!技術科江叔叔的兒子。”
“那個,江霞,江叔叔的女兒,”陳文疑惑地指著一個女生,“獨生女。”
“那於浩呢,生活區門衛於大大的……孩子。”李愷有些慌。
“於大大哪來的孩子,他不是年輕時出工傷沒了右胳膊嗎,一直就沒娶上媳婦兒,哪裡有孩子,”陳文皺著眉頭,猜測到,“班長,你……又犯病了?”
“……滾,就是睡多了,有點迷糊,搞混了。”
“哦。”
江濤沒有了,於浩也沒有了,他們和自己一起出的車禍,隻有自己重生回來了,他們沒有,而且他們的痕跡也好像被完全抹去,在這個世界裡壓根兒就沒有存在過。
李愷慌亂地想著。
還好其他人都在,包括間隔著兩個過道貌似在專心看書,其實用眼角瞄著自己的宋誌宏,都還在。
下了早自習,李愷獨自來到操場邊,來回溜著圈。
這個世界和自己的前世有99的相似,但李愷確定自己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重生,這可能是另一個平行時空,也可能是另一個類地星球的平行時代,還有可能是北宋哲學家邵雍所說的十二萬九千六百年後的事物重現,但無論是哪一種,李愷知道,自己回不去了,即使回去了,自己估計也就是一捧灰了。
這樣也好,起碼一切有機會可以重來,在哪裡重來都算,重來的人生,自己是免疫的。
李愷思索著,回憶著,自己的免疫人生,要怎樣把握新的生活,要改變哪些人和事,要彌補哪些情感和遺憾,腦子亂糟糟的。
首先是搞錢,在這個華夏崛起經濟騰飛的時代,到處都是機遇,遍地都是黃金,而自己最不缺的就是判斷力,因為自己是先知,華夏今後三十年經濟發展的方向儘在掌握,此起彼伏的商海遊弋中,自己完全能步步踩在點上,按部就班、因勢導利的隨手撈金,即使有所謂的“蝴蝶效應”,自己隻要不貪不獨,側身擦擦邊,及時入場,適時離場,就足以賺的盆滿缽滿。
其次是父母的身體,可不能掉以輕心,尤其是老爸,年紀輕輕的渾身隱患,有錢後直接雇一個醫生一個護士隨身看護著,再買一套大豪斯,選一處大房間按三級甲等醫院icu布置,就京都協和醫院的標準,除了不能換心換腦,其餘日常和手術需要的設備全都安排上,就跟閻王爺死磕了,小樣的,還整不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