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體上就是這樣,剩下的您也多想想,有時間咱們再討論。”
“規劃的是真好,可這得要多少錢呀?村裡哪有這麼多錢,再說從哪兒找承包商去啊。”李淼看著筆記本上的字跡有點兒憂心。
“您先把規劃設計出來,一步步來實現,前期先上投資小見效快的項目,比如養雞場養豬場,資金村裡出一部分,村民可以自由出資占股,將來按股份分紅,不夠的我們家可以托底。不過我的戶口需要轉回來,否則名不正言不順。”
“轉戶口?非轉農?你瘋啦?”李焱李淼同時驚呼。
這個年代的華夏,城市戶口還是讓人趨之若鶩的好東西,甚至可以說城裡人天然的比農村人高上一等,不僅城裡人自己這麼認為,農村人也覺得理所當然。主要是一直以來城市戶口的優越性太明顯了,包括食品、醫療、教育等等,國家給安排工作,吃商品糧,單位還給分房,退休有退休金。
而且曾經一個農民辛苦一年的工分,換成錢還不到城裡人一個月的工資。
不過隨著時代的發展,這種現象逐漸在改變。
不過九零年還不行,聽說一個城市戶口最多的能賣上一萬塊錢。
“稍安勿躁啦,你們也彆著急,說實話現在市民也沒什麼福利了,而且我終究要上大學的,到時候戶口又可以轉出,再成為城市戶口,沒準兒還能變成京城或魔都的戶籍呢。”
三人又聚在一起商議,最終一致意見,當務之急,首先還是村主任競選,村裡人總有些親的厚的,先和人家打個招呼,收攏穩定的選票。如果競選成功,第一步進行紙廠生產轉型,建養雞場和大棚種植三項。大棚種植可以跟村民們建議,但不強求,找幾家親近的先試種,見到利潤後大家自然會跟風上,隻是勸說鼓勵,可能適得其反。
因為不是星期天,李愷和常大龍回到機械廠生活區後直接去了學校,李焱也趕緊去上班。劉鳳芝今天的中班,小憩一會兒也要走的。
都很忙。
放學後李愷帶著常大龍到生活區外去買火燒晚飯吃,遠遠地看到不遠處幾個人在打架,準確的說是三四個人圍著一個人在打,都是十幾歲的小混混。原本沒有引起李愷的注意,畢竟安城人好勇鬥狠整個冀州都是出名的,街麵上幾個小混子插架時有發生,算不得什麼大事,不過被打的人身上穿的外衣卻讓李愷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
被打者穿的是一件類似運動服的藍色外套,後背正中位置有一個手掌樣子的黑布補丁,補丁上用金黃色的線繡著一個“振”字。
在那裡見過來著?
兩人拎著火燒一路向家走,快到樓下時,李愷終於想起在哪裡見過這件上衣的,地道裡,給常大龍醍醐灌頂那次,地道的一條分叉路內,見過一套鋪蓋,上麵的包袱裡有這件衣服。
李愷不禁對這個人產生了好奇,這是個什麼人,看著也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雖然沒見他還手,但他挨打的技巧性卻很足,幾乎完美躲過了所有重點部位的攻擊,貌似被痛毆,其實除了肉厚的地方,其他完全打不到。
高手啊。
吃過飯,收拾完,李愷還是決定到地道裡去看看,都說好奇害死貓,害死就害死吧。
李焱去打麻將了,李愷從冰箱裡翻出些餅乾和麵包,還有一些豬頭肉用紙包好,拿上兩把手電和一些藥水紗布,叫上常大龍準備夜闖人防地道。
來至地道口,外麵的鐵絲果然沒有纏繞著綁在一起,李愷又輕輕推了推門,門被從裡麵“鎖”著呢。
這難不倒李愷,木門是由幾塊板材拚接成的,其中兩塊木板的拚縫裂開一個四五公分的大縫,勉強能平著伸進手掌。
李愷將右手從縫隙伸進去,一點點蹭著接近記憶裡鐵絲的位置。
鐵絲掛在門的釘子上,找到位置把鐵絲扣挑開就行了。說得容易,做起來難,不過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還是挑開了鐵絲扣。
李愷知道早已經打草驚蛇了,因為開“鎖”的聲音在這個寂靜而且帶有回聲的地方,差不多可以說是“如雷貫耳”了,所以帶著大龍直接快步奔向那個岔路口。
李愷心如擂鼓,還是有點兒害怕的,感覺自己實在是衝動,不過現在箭已在弦,就這樣吧。
很快來到那個岔口,不出意料的裡麵沒人,不過鋪蓋是打開的。
李愷沒有遲疑,把東西放到被子上,轉身出了岔路,並對黑暗中喊道:“朋友,冒昧打擾,兩個月前我們來過這裡,見到過你那件上衣,今天看到你在街上被人欺負,所以過來看看,帶了些吃的,彆嫌棄,也彆客氣,就當交個朋友。我們不打擾了,這就走,有緣再見。”
說著拉上常大龍向外走。
走出二十多步,聽到一個聲音說:“等一下,你們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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