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你跟著爸媽,我去找個人,一會兒就回去。”又轉頭對李焱夫婦喊道:“老爸老媽,我去辦個事兒,一會兒直接回家。”
“這死孩子,一天天的咋這麼多事兒,你早點兒回來。”劉鳳芝喊了一聲,隨手又給了李焱後背一巴掌。
“哎,他不聽話,你打我乾啥。”李焱很硬氣的質問媳婦。
“兒子不聽話,都是你這當爹的沒做出個好榜樣,你看老二,總是跟著我,就是懂事兒,不像老大,緊隨你,沒個聽話的時候。”
現在李家對李愷和常大龍的稱呼已經“進化”了,都叫兒子容易混淆,叫名字顯得生疏,劉鳳芝坤綱獨斷,管李愷叫老大,稱呼常大龍為老二。
“這也怪我?冤枉啊,算了,屈死我也不喊冤。”李焱“悲憤”的又唱了一句。
“你還冤枉,這回改鍘美案啦,還秦香蓮啊,你挺能啊。”劉鳳芝“敬佩”的在李焱後背上又加了兩巴掌。
“哇…………”
李焱狂噴了一地,然後又吐了兩口殘留物,接著“吧唧吧唧”嘴,“又白喝了。”
李焱找到李剛時,他在一個連環畫書地攤前,坐著個小板凳,手裡拿著一本標著《薛剛反唐》的連環畫書,正在一頁一頁的翻看。
連環畫書,也叫“小人書”,是七零後八零後美好的少年記憶之一。這種租連環畫的地攤,八十年代很普遍,一直“昌盛”到九十年代中期。
在地攤前,根據連環畫書的薄厚程度,租金為一分錢或二分錢,書不讓拿走,攤主在地攤周圍擺設了很多木製的小板凳,顧客就坐在那裡看。
連環畫書種類很多,書攤鋪開有好幾百本,最受歡迎的是《西遊記》、《三國演義》和《水滸傳》。
小時候李愷是連環畫書攤的常客,尤其是大院門口這家,他享受vip待遇,每次都是交給老頭兒一毛錢,可以在這裡坐上一下午,所有連環畫書隨便看,不論薄厚。
李愷愛看書,趕上禮拜天,李焱兩口子帶他去看電影。那時候機械廠和化纖廠工會都會發電影月票,每人每個月兩張,可以直接到電影院換電影票入場觀看。不過八十年代的電影“老土”得很,沒有魔幻畫麵,也沒有少兒不宜的鏡頭,戰爭片也是我軍“一個打十個”的誇張場麵。李愷不喜歡看這些,他就會溜號,在影院前的廣場上租連環畫書,等著父母散場出來。
“剛哥,忙著呐?”李愷走上前跟他打招呼。
“哦?李愷?嗨,閒的沒事兒,坐這兒歇會兒。”見是李愷,李剛趕緊站起來,連環畫被隨手扔回攤上。
李剛也是暈乎的,剛才在潘得福婚禮上喝了不少,不過他出來的早,李愷一家是在婚禮結束後又和新郎新娘照了幾張相片才回家的。
“方便嗎,有個事兒要麻煩你。”
“方便方便,去那邊兒?”李剛指了指不遠的角落。
“行,走著。”
兩人到了角落,李剛掏出煙來,想給李愷遞上一根,又感覺不合適,索性揣回兜裡。
“你抽你的,不妨礙。”李愷攔了一下。
“不用,我也沒多大癮。什麼事兒,你說。”
“馬蛋兒這個人,認識嗎?”
“馬蛋兒?”李剛思索了一會兒,“有點兒印象。”
“不是在你手底下混事兒?”李愷問道。記得前世說馬蛋兒也是個混混,難道不是在院前街一帶。
“不是我手底下的人,他也不算個混混,充其量就是個街溜子。”李剛不屑的說道。
混混界也是講資質講身份的,街溜子不算混混,混混靠的是拳頭,街溜子靠的是嘴,坑蒙拐騙,混混們是恥於和他們論在一起的。
“你找人幫我盯著他,看他每天都和什麼人來往,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他得罪你啦?費那勁乾嘛,我這就叫幾個兄弟過去揍他一頓,你要是想給他個教訓,我把他腿打折。”李剛拍著胸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