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焱看了看柳文濤,又看著霍亞楠。
“這位是汽車廠生產車間的總段長,柳文濤。”霍亞楠趕緊介紹。
“哦,事情發生了,該怎麼處理,工廠裡有製度,華夏有法律,輪不到一個外國人願不願意。”李焱直接杠道,“是他先動手打的人,不追究他的責任,已經算是給‘艾務華公司’麵子了。”
“可渡邊先生是瀛國人,我懷疑這是有些人彆有用心,利用狹隘的民族主義煽動大家,意圖引起國際矛盾。”柳文濤又說到。
“扯淡,這個主義那個主義的,說那麼複雜乾啥,就是曉樂被渡邊打了倆耳光,曉樂還手了,跟曉樂關係好的上去勸架,推推搡搡的事兒。互有傷害,誰也沒吃啥虧,兩兩相抵,不就得了。”李焱皺著眉頭說道。
頂煩和這些文化人扯犢子,一套套的全是聽不懂的詞兒。兒子要是在就好了,能說死他。這個姓柳的什麼玩意兒,張嘴外國人,閉嘴瀛國人,真是天生做漢奸做狗的坯子。要是五叔在,早一個大嘴巴子扇過去了。
“那能一樣嗎,渡邊先生可是外國人,韓曉樂不過是一個低賤的華夏工人,二者不能相提並論。”柳文濤接著“據理力爭”。
一聽這話,李焱可是真坐不住了,你自己願意給瀛國人當孫子,我不攔著你,那是你天生下賤,該你爹媽管你。可你不能輕賤華夏人啊,你自己不也是華夏人嗎。還他娘的不能相提並論,我論你奶奶個左兒。
“柳段長,你自己願意做下三濫,彆拉上我們。在華夏的地盤兒,有我們華夏自己的政府,有我們華夏的法律,不管是洋鬼子還是假洋鬼子,都要遵守。”又轉頭對霍亞楠說道,“霍總,事情就這麼定了,你要是也覺得瀛國人就該高人一等,我直接給你們韓董打電話。”
“不用,不用,定了定了,柳段長,你給渡邊公布一下公司最新的處理意見。”
霍亞楠又是一驚,這怎麼還涉及到韓董了,這個李焱到底是何方神聖,完全看不懂。
柳文濤隻得心不甘情不願的給渡邊橫一翻譯了一下最新的處理意見。
柳文濤是瀛國留學生,自然精通瀛國語,這個優勢也是他能成為總段長的一個加分項。
除了簡單的吃喝拉撒睡,渡邊橫一對華夏語了解甚少,所以剛才李焱他們說話時,他坐在凳子上始終笑眯眯的。
等柳文濤用瀛國語告訴他,今天的事情,處理結果已經改了,他和韓曉樂的行為屬於“正常交流”,廠裡不會對韓曉樂作出懲罰。而這一切都是這個機械廠的李主任提議的,霍總也認可了。他雖然努力挽救和爭取,但是於事無補。
渡邊橫一惡狠狠地盯著李焱,然後從嘴裡崩出個經典的台詞,“八嘎。”
霍亞楠一驚,擔心的看著李焱,生怕這個“神秘人物”驟然暴起,將事情激化;柳文濤也幸災樂禍的看著李焱,心裡倒是暗暗盼著李焱衝動起來,到時候看總公司是保外國工程師還是保那幾個華夏工人。
李焱先是一愣,然後不怒反笑,對著渡邊橫一豎了豎大拇指,接著抱過桌上的電話,撥通了韓澤奇的“大哥大”。
“老三,是我。”
“四哥?正好你打電話過來了,我跟你說……”
“彆廢話,我找你有正經事兒。”李焱不耐煩的打斷他。
“哦,四哥你說。”
韓澤奇心中不忿,他這也是正經事兒。算了,四哥的正經事兒肯定是大事兒,比他的事兒正經。
三個老兄弟現在的稱呼有點怪異,韓澤奇管李焱叫“四哥”,管林頌北叫“二哥”;李焱管韓澤奇叫“三弟”或者“老三”;旁人聽了都是一頭霧水。
“老三,你知道‘八嘎’是什麼意思嗎?”李焱問道。
“廢話,小鬼子罵爹的話,誰不知道。”
“剛才有個小鬼子對我喊‘八嘎’,我想著削他一頓,又怕折了你的麵子,不知道咋辦了。”
“哪個王八蛋喊的,削他,什麼麵子不麵子的……等會兒,這裡麵還有我的事兒?四哥,你在哪兒呢?”韓澤奇醒過點兒味兒來了。
“我在哪兒,我能在哪兒,我在你們‘艾務華’投資的‘華盛’汽車廠呢,好大好氣派的工廠啊。就是裡麵‘小鬼子’和‘二鬼子’太厲害了,囂張的很,拿咱們華夏工人不當人啊。
老三,你的公司改名兒吧,彆叫什麼“愛吾華”了,不知道的還真被你給騙了,吃華夏飯不拉華夏屎,讓我也跟著丟人;也彆‘華盛’了,華夏強盛不強盛的跟你也沒關係,安心做外國人的狗就行了,強盛不強盛的關你屁事兒。我就怕你將來沒臉去見五叔,下去了也得把你扇回來。不過也挺好,做‘狗’的都能長壽。”李焱慢條斯理的“惡心”韓澤奇。
“彆彆,四哥你先彆著急罵我,你讓小肖接電話……算了,小肖被我派去豫南了,現在廠子裡誰負責,霍亞楠嗎,讓她接電話。”
“霍總,受累,接個電話。”李焱顛著手裡的電話筒,對霍亞楠說道。
霍亞楠誠惶誠恐的雙手接過電話,剛放到嘴邊叫了一句“韓董”,就不得不讓話筒稍離開自己的耳朵。電話裡的聲音很大,屋裡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韓董在罵人,不是帶臟字的那種,單純的就是臟話,隔一句話就是一個“麻痹的”,隔兩句話就是一個“曹尼瑪”,聽得霍亞楠麵紅耳赤。
韓澤奇也是急了,四哥肯定是生了大氣,不然不會跟他這麼說話,以前他的嘴可沒這麼損,不帶臟字就讓自己無地自容。
還有最後那句話,連五叔都帶上了,可見是氣急了。韓澤奇心裡都“突突”,這要是在眼前,估計直接一個“窩心腳”就踹在自己身上了。
“是是是,韓董……是是是……是渡邊……二鬼子?二鬼子……不是我不是我……應該說的是柳文濤……對對對,是包庇了……好的好的……馬上辦……你放心,放心。”霍亞楠跟“孫子”似的接完電話,又小心的雙手將電話呈給李焱,“李主任,韓董還有話跟您說。”
李焱大大咧咧的接過電話,“還有事兒啊,你這做董事長的人,可彆跟我一個小主任一般見識,我還得指著您吃飯呢。”
“行了,四哥,您就彆埋汰我了,那小鬼子我馬上讓他滾蛋,二鬼子也讓他滾蛋,您消消氣兒。”韓澤奇已經轉換了語氣,樂嗬嗬的說道。
“能行嗎,小鬼子可是工程師,彆到時候影響了生產,老蘇那兒可是五百輛車的訂單壓著呢。”
李焱這句話實心實意的,出氣是肯定要出的,但不能影響大局。蘇博林在全國十五個省會城市建立了運輸公司和倉儲公司,為將來的量版超市打前站,直接給了五百輛冷運車的訂單。這還是首批,也就是說,光“勵肅運輸”和“勵肅倉儲”,就占“華盛汽車廠”八個月的產能。
“沒問題,看你說的,隻要出錢,人有的是。瀛國那邊兒‘經濟危機’呢,多少人都失業了,工程師比街上野狗都多。國內大學生是少,那也看是誰要,工資跟到位了,還不得由著咱們挑啊。四哥,我找你是有彆的事兒。”
“啥事兒?”
“就上回跟你說的那事兒,你跟小愷說了嗎?我這兒房子可都收拾好了,桂林路上的花園彆墅,有錢都買不到的好地方。”
“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做不了那個小兔崽子的主,你直接找他吧。”
“那行,小愷中考完讓他來魔都玩玩兒,我把房子過給他,來不來魔都上學房子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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