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兒認識我的?”張誌傑看著李愷,絞儘腦汁的回憶兩人何時何地見過麵。
自然是沒見過麵的,隻不過前世李愷中午帶飯,有時候趕上伴山屯有人家辦“大席”,李愷帶的飯裡會有鄉村版的“四喜丸子”。
張誌傑家距離學校不遠,中午都是回家吃飯,但偶爾一次嘗過李愷帶的“四喜丸子”後,喜歡上了那種味道。
自此之後每逢李愷帶了丸子,都會提前跟張誌傑打招呼,張誌傑則會等到中午吃兩個丸子才回家。
“先聽老師講,咱倆回頭再聊。”李愷“認真”的坐好,“聚精會神”的聽老師講話。
“哦。”張誌傑答應著,不過還是會偶爾扭頭,皺著眉端詳李愷一下。
先是一陣鈴聲,然後校園喇叭裡響起召集大家去操場開迎新會的聲音。播音員的聲音如同黃鸝鳥的鳴叫,好聽的上頭。
“好了,我先說這麼多,一會兒開會時大家要注意紀律,都是高中生了,該怎麼做都應該清楚。
現在所有人搬著凳子,在樓道裡按大小個兒排好隊,男生一隊女生一隊,快快快。”
張雲拍著手,學生們搬著凳子魚貫而出。
操場上豎好了標識牌,哪個班在什麼位置已經規劃好。高一年級在中間,八十九班挨著高二年級。
大家按來時的隊伍排列坐好,李愷因為個子較高,排在隊尾,前麵是張誌傑,後麵隻有兩名學生,這倆人的身高都在一米八左右。挨著自己的叫魏揚,是一名籃球體育生,另一個不認識,前世不是八十九班的,或許見過麵,但沒印象。
操場上坐了兩千多學生,衣著五顏六色,款式爭奇鬥豔。
現在還沒有統一校服的說法,學生們對著裝還有自主權,除了一些明令禁止的服裝,比如男生不能穿大褲衩等,基本上是想穿什麼就穿什麼,衣服有新有舊,款式有流行有複古。
沒有什麼名牌的說法,所以貧富差距並不是很明顯,也不會產生太大的攀比心。
再過幾年就不一樣了,隨著社會的發展和“進步”,一條外國牌子的內褲,都能賣到上萬元。很不理解,那東西又不治“陽痿”,也管不住“出軌”,為什麼就有人覺得能彰顯身份呢。
於是,學校要“統一著裝”應運而生,學生們都穿著同樣的校服,貌似杜絕了“攀比”,其實屁用沒有。
校服是統一了,鞋呢?有錢學生的鞋三兩千,甚至大幾千,普通學生也就穿百兒八十的鞋;文具呢,有錢學生一個鉛筆盒夠普通家庭一個月收入;還有平時請客吃飯,帶電子產品,甚至開生日派對等等。差距無處不在,何必欲蓋彌彰。
你的孩子如果想“攀比”,總會從其他同學身上發現“閃光點”的。
所以這些措施都是治標不治本,隻是從大道理上“綁架”老百姓而已,而且還會衍生出彆的東西,比如說……腐敗。
“你真認識我?”張誌傑又轉過頭來問李愷。
“嗯,你叫張誌傑,初中是在育德中學上的,學習還不錯,非常喜歡玩‘街機’遊戲,尤其擅長‘雷霆戰機’,經常一個遊戲幣就能通關。彆說話了,校領導上台了。”
李愷故意說一半留一半,吊著張誌傑。
小子誒,上輩子吃了我那麼多肉丸子,去了京城就不跟我聯係了,算你狠。給你寫了三封信,除了第一封回了寥寥數語,後來就杳無音信了,你也難受難受吧。
張誌傑頭疼的扭過身去,恨不得剝開腦殼找雙筷子挑開腦漿,仔細尋找“丟失”的記憶。李愷說的全中,可他就是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在哪裡見過這個人。
其實李愷知道的還有很多,畢竟兩人曾是很不錯的朋友。
主席台上,校領導已經就坐,李愷逐一審視著他們。
居中而坐的,是安城一中的校長兼校黨委書記夏澤華,四十三歲正當年,從這個位置上來說,屬於年富力強的領導。
夏校長左右各是兩位副校長,這倆人李愷都不熟。上學的時候幾乎沒打過交道,上班的時候這兩位一個退休了,一個患了肺癌住院,後來在醫院就去世了。
再左麵,就是副校長婁謹言,負責學生管理工作。現在他還是排名最末的副校長。
現實生活中,並不同於電視劇電影裡那樣,出演壞人的都長得很“個性”,一打眼你就能意識到,“這小子不是個好人”。
婁謹言身材高大,“國”字臉,濃眉大眼,頭發黑亮粗壯,說得上是儀表堂堂,一身正氣。
但也就是這個人,2004年因為貪汙受賄入獄,並且交代了一些其他的違法亂紀事實,其中就有“安城一中跳樓事件”的幕後真相。
“人不可貌相。”李愷輕蔑的衝著婁謹言的方向笑了笑。
“你說什麼?”張誌傑立刻轉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