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不著急,方便得很,個把小時的事兒。還是想跟兄弟們多熱乎一天。”葉賀華解釋道。
“講究。明兒早上我請兄弟們吃京都肉餅。”李愷說道。
“我要兩張,再加一碗炒肝兒。”陳元寶努力撐坐起身體,率先做出回應。
“都這樣兒了,你省省吧。彆人是為嘴傷身,你這是貪吃不要命啊。”李愷嫌棄的說道。
“我還能行……能堅持,必須不辜負老一的心意。”
“……看你狀態吧。”李愷笑著輕輕拍了拍他的肚子,然後問其他人“明天誰先走?”
“我先,上午九點半的火車,八點從學校出發。”郭新民答道。
“床底下的東西,哥兒幾個分一分,帶著路上吃。老四多帶些,路途遠,坐車時間長。”李愷說道。
徐紅衛是晉州省雲中人,從京都出發的綠皮車要繞個大遠兒,從熱河、武城那邊走,火車要運行二十多個小時。
“不用,明天從食堂帶幾個饅頭就行,榨菜我已經備好了。那些東西給小六兒留著吧。”徐紅衛雖然性格吝嗇一些,但多是針對自己。同學朋友間的相處,還是很有原則的。雖然對大家付出的不多,但輕易也不會沾他人的便宜。
老六張有信暑假不回家,留住在學校。他在學生會外聯部組織的輔導班裡找了個差事,給幾名高中學生補習功課,一暑假能掙上一千多塊錢。
寒假過年時,張有誌回了巴川,一去一回,挑費不小。所以他早早就和母親打過招呼,暑假就不回去了。
學校的補助和家鄉政府的幫扶,這些用在學習生活上是足夠的。
不過他還想再多掙一些,寄回家給母親花用。
“你們幾個商量,我用不上。”李愷不在意的擺擺手。
“我也用不著。”葉賀華也說道。
第二天,七點多,301寢室全員集合,去到京大東門外的京都肉餅店,進行了本學年最後一次的宿舍聚餐。
陳元寶的恢複力果然不是吹的,起床已經生龍活虎,早飯超額完成了定額。用他的話說,要把昨天上吐下瀉的損失補回來。
李愷和大家擁抱告彆後,上了公交車。
李愷的第一站是南鑼鼓巷的四合院,一個多月不在京都,總要給“守門人”打個招呼。“守門人”的工資倒不用他操心,“樂家家”京都總店的店長會按時送過來,這是劉鳳芝安排好的。
“守門人”的工作還算輕鬆,這院子雖然大,但不累人,中院和後院的所有房間,不用經常打掃收拾,一禮拜有一次就行。自從收獲了這座四合院,李愷還一次沒來住過。
平日裡老關兩口子也就掃掃院子,擦擦圍欄,給花草樹木澆澆水,給魚缸龜池喂喂食。
此外老關媳婦還有個任務,每天買菜的時候,會跟住在附近的三姑六婆鄰居們聊天,打聽有沒有要出售的四合院。一旦確認消息,李愷會安排人上門收購。
不過這一年時間,僅僅成交了一套,在北門裡明家胡同的一座一進獨院,連房帶院子隻有不到三百平。
京都的四合院,大一些的因為曆史遺留問題原本是國企的職工宿舍)都是混居,像南鑼鼓巷這套規格的,如果不是因為產權一直掌握在政府手裡,整體被某單位工作占用著,也會由好幾家分居,多的要十幾家甚至二十家,產權很混亂,收購操作起來麻煩得很。
這樣的房子不買也罷。
所以李愷也是碰運氣,有棗兒沒棗兒打一杆子。
從四合院出來,李愷步行走到前門,然後進入了地下通道。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
相遇相識相互折磨
人潮人海中,是你是我,
裝作正派麵帶笑容……”
今天的歌聲狂野中透著歇斯底裡,完全不同於以往的深情款款。
李愷走進一看,果然,換人了。
在前門地下通道賣唱討生活的“京漂兒歌手”叫裴小濤,兩月前李愷路過這裡聽他唱過歌,也打過賞。之後有兩次又經過這裡,依舊是逗留一會兒,安靜的聽上兩首歌,再放下兩百塊錢。
次數多了,倒也算是熟人。
“曾感到過寂寞,也曾被彆人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