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銳坐在指揮部裡,聽取著各部隊的彙報,並且不時觀察地圖。
瘋馬所率領的部隊,已經徹底轉攻為守,以逸待勞,擺好了陣勢,跟敵軍慢慢磨。他靠著這些卡納維亞遊擊隊,和鐵錘抵抗組織的民兵,還硬是磨掉了敵軍一個大隊還多的兵力。當然他們自己的損失也不小,要不是刀疤臉的支援,他們估計也撐不到現在。
羅根將軍的部隊也已經突入了吉蘭多,他們已經對敵人做出了分割包圍的態勢,並且在東北部持續對敵軍施壓,逐步縮小
包圍。
而敵軍指揮官梅卡斯也已經無法忍耐戰局的繼續惡化,他已經看到雙方實力的天平正在慢慢傾向平衡,而自己又在作無謂的無用功,做出了一個對他來說也是最明智的選擇——避實就虛,避開東北方向的敵軍主力,全力向南強攻敵人的佯攻部隊。
林銳站在觀察所,幾乎無需望遠鏡,肉眼就可以看出吉蘭多南部的敵人密集程度聚然增加,黑壓壓的一片,猛地向他們的陣地衝過來。
“看樣子瘋馬這家夥把敵人磨的失去耐心了!”電腦聯線視頻上的將岸一點也沒有擔心的樣子。
“他們幾乎是連續不斷的作戰。這樣的戰鬥已經讓這些遊擊隊員學會了如何在高強度持久戰的情況下保持旺盛的精力和士氣,能夠在槍炮聲中安然休息和迅速反應作戰。
但是敵人已經意識到了問題,並且打算孤注一擲了!”林銳望著遠處的敵人身影,敵軍指揮官看來也不是笨蛋,也會選擇在這種情況下最有利的戰術,如果能一舉突破南側的防線,那奧魯米聯邦軍的人數集中的優勢就能迅速發揮出來。
“想跑?!可沒那麼容易?!”林銳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自打戰鬥一開始的敵軍戰術就沒有什麼錯,甚至執行得很到位,可惜的是天時地利人和卻都站在他們這一方,敵軍指揮官怎麼可能知道自己已經掉入了陷阱?
林銳對邊上的香腸道:“命令預備隊支援瘋馬他們,其他各連各抽出一個排,在那裡形成左右兩翼,仍在防線上的部隊繼續保持警戒。讓設伏部隊部隊準備好,敵軍已經進入圈套了。但我們還得磨掉他們一點銳氣,才能讓他們慌不擇路。”
“在硬碰硬的情況下,幾乎沒有什麼戰術可言,隻有依靠人數和單兵素質,才有可能成為勝利的一方。你做得很對,必須持續給敵軍壓力,不讓他們有空思考,讓他們憑直覺辦事。才能引導他們往我們設計好的方向走。”將岸在視頻上點點頭道。
“可惜,不能親自去殺幾個!”謝爾蓋情不自禁地玩弄這手裡的小刀,刀鋒的寒光泛著嗜血的渴望。
吉蘭多南麵的陣地上已經槍炮聲密集,雙方火箭筒與迫擊炮彈不斷往複在雙方陣地上炸起一團團火焰。兩輛燃燒的武裝卡車殘骸橫在路上。它們早就在交戰中經不住彈雨的襲擊,車身已經被打成了蜂窩。
瘋馬不愧是出身於綠色貝雷帽的步兵專家,已經組織這卡納維亞遊擊隊與敵軍交織在一起,殺成了一團,防禦線上製高點的機槍手,幾乎將彈雨潑撒入敵群,預備隊趕來的正是時候,硬生生的頂住了奧魯米聯邦軍的猛攻。
這個時候已經無所謂是否突破,雙方糾纏在一起,多時的消耗戰已經讓雙方的仇恨積蓄到了一個爆發的頂點,雙方指揮官的命令也指不過是徹底引爆這個炸藥包的導火索。
精算師將岸畢竟是專精於指揮的,他通過衛星連線及時了解戰場狀況,充分配合林銳發揮了自己的指揮能力,迅速調配作戰兵力分布,為各戰鬥連隊提供了最有利的組合和陣形方案。戰場上的形勢逐漸出現扭轉,瘋馬和刀疤臉的部隊開始由守轉攻,反而作出一副欲將奧魯米聯邦軍的部屬包圍殲滅的姿態。
得到了戰場支援的卡納維亞民兵們爆發出無窮的戰意,左右兩線包抄上來的其他連隊。讓人數占優的奧魯米聯邦軍受到極大的壓力,他們人數眾多也未必能夠占得了便宜,戰鬥打得相當艱苦。正應林銳在製定計劃時說的那句話:“就算放他們一條生路,也得讓他們感覺這條生路是他們血拚出來的。”
兩個團的奧魯米聯邦軍士兵雖然一擁而上,然而能和陣地上的卡納維亞遊擊隊發生戰鬥接觸的,也僅有最前麵的一部分士兵而已,後麵士兵則是前有自己人擋住。卡納維亞遊擊隊利用自身部署,形成前後交錯的陣形將敵兵攔截,即便有偶爾的漏網之魚也有民兵射殺。
奧魯米聯邦軍進攻的勢頭被死死遏製,一而再,再而竭,士氣一點點衰弱,高密集度的步兵衝擊,本來就消耗極大。又麵臨來自前沿陣地左右兩翼的夾擊。因為梅卡斯的定點破突戰術,讓陣地前的奧魯米聯邦士兵密集度達到一個很可怕的程度。
銅牆鐵壁般的阻擊,使陣地前滿眼都是敵人,射擊甚至無須瞄準,這時狙擊手所要作的就是從敵群中找出像軍官的敵人直接點殺。艾瑞克這個家夥,有如喝多了一樣興奮不已,混在隊伍最後麵,拚命的狙擊敵軍軍官。
目睹著戰場形勢在急轉直下,梅卡斯幾乎是涼徹心底,四千多的兵力本應該數倍於攔截的敵軍,甚至還沒怎麼發揮威力就覆滅了,他這才開始明白自己兵力優勢並不是所謂的“優勢”時已經晚了,僅有的那一點底氣也隨著戰場上的局勢扭轉而被磨滅了。
“瑞克先生!再這樣打下去,恐怕咱們就算是損失慘重,也沒法殲滅這些敵人吧。”鐵錘小心翼翼地湊到林銳身旁道,損失慘重也不過是自我心理安慰的說辭,按前麵戰場上這種局勢惡化下去,打到最後的話,他的鐵錘抵抗組織成員還剩幾個都不怎麼好說了。
“瑞克先生,不能再猶豫了,快作決定吧。”卡納維亞遊擊隊的首領也有些沉不住氣了。
林銳平靜地說了一個字:“讓他們撤,空出通道,讓敵人突圍。敵人現在已經士氣全無,網開一麵,作最後伏擊。”
“是!”鐵錘如蒙大赦般立正,恐怕在接受作戰任務時都沒如此堅決堅定。他是真怕了,在這樣打下去他鐵錘抵抗組織的人,怕是要折損過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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