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了奧魯米北部的丘陵,在老舊的公路上行駛。林銳看了一下地圖,“黑豹古雷的情報很準確,我們已經避開了封鎖區,前麵應該就是佩拉亞裡了。”
“佩拉亞裡,奧魯米聯邦新設的特彆區,聯邦政府所在地。”將岸點點頭道,“那裡到處的軍車和憲兵,我們可能隨時會遇到盤查。”
“盤查的主要對象應該是北方軍閥的人吧。我們穿成這樣,他們未必知道我們是誰。因為秘社的精英部隊之中有不少都是白人和其他種族。奧魯米武裝部隊是不敢調查他們的。所以我們如果不主動露出破綻,他們就沒有太大的威脅。因為秘社的精英部隊不會做這種普通的巡查工作,而做巡查工作的奧魯米聯邦部隊,則不敢盤問秘社的精英部隊。”瘋馬拍了拍身上的灰色軍服。
“話雖如此,還是得小心行事。”林銳轉過頭對克羅索夫道,“少尉,你們的情報小組在哪裡,如何聯係他們?”
“他們就潛伏在城裡,我們可以用衛星通訊呼叫他們。”克羅索夫回答道。“需要我現在聯係他們麼?”
“不,在我們沒有抵達藏身處之前,你必須答應我先不聯係他們。”林銳正色道。
克羅索夫有些不解道,“為什麼?”
“暫時先按照我說的做。”林銳搖搖頭,沒有多做解釋。
車輛一路晃晃悠悠經過了公路檢查點,幾個奧魯米聯邦部隊的戰士攔下了車,不過在看到林銳等人身上的軍服之後,又全都恭敬地後退了,並且示意他們繼續通行。
“看來奏效了,黑豹古雷給我們提供的這些軍服,讓我們看起來就像是一群該死的秘社武裝。”謝爾蓋低聲道。
“閉嘴,後麵還有幾重檢查哨才能進入城區。小心一點。”林銳低聲道,“彆露出破綻。”
“維塔克的一個情報小組已經給我們準備好了藏身處。進城之後,我們最好先趕到那裡。”將岸低聲道,“這裡的氣氛,讓我總感覺有些不太放心。”
將岸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佩拉亞裡城裡,到處都是喧鬨的廣播聲。來往的軍車,激昂的黑人民兵。城裡到處飄著大紅色的奧魯米聯邦旗幟,殷紅如血。廣播裡似乎是現總統瓦西裡的講話聲,他的聲音像是進行過後期處理,中氣十足,振聾發聵,極富煽動性。街上的武裝民兵通常會在廣播一段完成之後,爆發出歡呼聲。
“那些無處不在的擴音器到底在播放什麼?”瘋馬皺眉道,“好像是某種演說。”
“奧魯米聯邦成立宣言。無非是徹底擺脫殖民統治,爭取到了民族自由獨立的那一套。號召所有民眾團結起來,組成一個強有力的國家。這沒完沒了的煽動,讓這些黑人哥們都快要瘋了。他們真的以為自己在為國而戰,隨時準備把自己的生命獻給領袖。”將岸低聲道,“這讓我想起二戰時的納粹。以青春,戰鬥,國家為名,把整個國家都變成了軍營。”
街道上到處都有手持武器的年輕黑人,他們排著隊,邁著步伐,昂首而行。迎接他們的是近乎癲狂的民眾,對他們報以掌聲和歡呼。所有一切都顯得如此的狂熱和躁動。
“這些人應該是應征去北方前線作戰的新兵。近一年來,所有的奧魯米人都以從軍為榮。秘社通過優待從軍者家屬,不斷地宣傳鼓動,用近乎洗腦的方式控製了他們。把這些年輕人變成狂熱的戰士,然後把他們送上戰場,去跟羅根將軍等北方軍閥作戰。”蛇眼低聲道。
“怎麼會變成這樣,這裡的人都瘋了麼?”謝爾蓋低聲道。
“奧魯米聯邦本來就是屬於極不發達地區,人均受教育的水平很低,這使得當地民眾很容易受操控。而秘社最知道該怎麼利用他們的心理,通過不斷的宣傳刺激和暗示,使他們產生了一種類似原始崇拜的情結。我想這也是他們選擇非洲的緣故,因為同樣的條件之下,他們很難去操控一個歐洲國家的人民。
因為那些歐洲國家的民眾大部分受過良好教育,他們過慣了自由而且高福利的生活。很難想象秘社能夠操控這種人的思想。而這裡的人不一樣,他們貧困,他們饑餓,從殖民統治到軍閥混戰,他們屢受壓迫。所以隻要給他們一些希望,他們就會為此做任何努力。一個美麗的承諾,就能騙得他們死心塌地,而不管真假。”將岸低聲道。
“應該是這樣吧。算了,我們避開人群,等他們離開之後再走。”林銳搖頭道。
將岸等人點點頭,將武裝皮卡開停在了一旁,等那些人群歡呼著走過,然後才繼續駕車前進。這一路上的所見,讓人心情沉重。秘社目前等於綁架了整個奧魯米聯邦,他們可以窮竭一切力量,但羅根將軍做不到,所以北方軍閥的節節敗退也早在情理之中。
一個小時之後,他們來到了城南的一個垃圾場。肮臟,臭氣熏天,到處是臟水和蟲鼠。就在堆積高聳的垃圾山遠處有著一排小窩棚。
“該死的,這裡就是維塔克給我們準備的安全屋麼?”謝爾蓋捂著鼻子道,“這味道,簡直是不要錢的生化武器。”
“彆窮講究了,下去看看情況。”林銳拍了拍他,低聲道。
這時一個衣衫襤褸的黑人走了過來,敲了敲他們的車窗,然後對他們做了一個手勢。林銳警覺地放下車窗,看著那個黑人,黑人也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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