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的怎麼樣了？”小馮轉頭看了看蛇眼。蛇眼架著狙擊槍，對他做了一個肯定的手勢。“視界良好，隻要他出現在那個房間，我就有把握擊斃他。”
“他會出現的。”小馮低聲道，“尼爾薩普的女婿是個很精明的商人，他深知自己的一切都仰仗著這個老丈人。所以他有自己的聯係人，隨時向他通報關於尼爾薩普的情況。尼爾薩普出事了，很快他就能收到消息。”
“但是，這和他出現在那個房間有什麼必然的關係？”蛇眼低聲道。
“那個房間有一台電話，是用的內部線路，目的是避免監聽。而他的聯係人，會指定打那個電話。”小馮低聲道。“耐心等著，也許十幾分鐘，也許幾十分鐘。我們的獵物，很快就會出現了。”
蛇眼低聲道，“看來，你還真的什麼都算計好了，連房間裡的電話線路都摸清楚了。你還真是銀狼的兒子。”
“我不想提這件事，尤其是在任務的時候。”小馮看了看他低聲道，“這會壞了心情。”
“我明白。”蛇眼無所謂地聳聳肩，“每個兒子都有一個痛恨的父親，或者說痛恨父親的理由。”
小馮搖搖頭，“那是你們美國人。”
“那麼你是什麼人？中國人？顯然不是，你從小在俄羅斯長大的。俄羅斯人？更加不是。看看唐人街就知道了，中國人無論走到哪裡，骨子裡都是中國人。這才是你痛苦的根源，小子。”蛇眼端著槍低聲道，“這事關信仰。”
“你的信仰是什麼？”小馮轉頭低聲道。
“我的信仰就是手裡的槍。人民持有並攜帶武器的權利不可受侵害。武器，才是美國人真正的信仰。”蛇眼低聲道。
“是麼？不過你們美國人，似乎經常以他國持有殺傷性武器而發起戰爭吧？”小馮嘲諷道。
“那是美國政府，不代表美國人民，至少不代表我。”蛇眼笑了笑，但他馬上收起笑容，盯著瞄準鏡道，“好像有情況了！”
遠處的樓上，有一個黑人快速走進房間，拿起了桌上的電話。他的身形在高倍率的瞄準鏡之下非常清晰。蛇眼低聲道，“目標出現。”
即便他們事先測定好了所有數據，在擊發前的最後一刻，蛇眼依然死死盯住目標房間頂部的旗幟，他是在測算風速和風向，以修正風偏。在這麼大的距離上，風偏將成為準定子彈是否命中的最重要的因素。
對於狙擊手來說，100米的距離根本不用考慮風偏，風還來不及施展威力，子彈就已經飛到了。如果射擊距離在200米，那麼射手擊發前就要酌情修正風偏。當距離在300米時，即使3級微風的橫風，也會讓子彈依稀約半個人身。美軍狙擊專家也做過類似的試驗。當風速4.4米秒時，使用7.62毫米子彈向400碼外的目標射擊，橫風就會使子彈側偏34.5厘米。
所以要想修正風偏，首先要確定風向。風是空氣的流動，肉眼無法看見，但風與水的流動比相像。因此，為了更好地理解風的特點，蛇眼通常把風想象成水流。當風吹過平坦的地勢時，因氣流沒有早於阻礙，因此氣流比較均勻。此時的風向最好判定。
然而，當氣流遭遇障礙物如樹木、建築物等時，氣流被分割開，如同水流繞過障礙物一樣。在障礙物的間隔下，氣流會出現撞擊的情況，也就是說在某些區域，風向可能是相反的。對狙擊手來說，判定自己與目標區間的風向，尋找到表明風向的證據，是比較困難的，也是很具有挑戰性的。也許一名狙擊手可以很快在靶場上打出好的環煺，然而在野戰情況下，學會判定作戰區域複雜風向測需要長時間的磨練。
蛇眼是個武器專家和狙擊高手，這個德州牛仔幾乎是從小抱著槍長大的。從某種意義上講，他的精確射擊技術比葉蓮娜還高出一籌。房間內那個黑人已經快步走到電話機旁，拿起了電話。似乎是聽到了什麼驚人的消息，他顯得有些驚慌失措，拿著電話在那裡大聲喝問著什麼。
蛇眼緩緩預壓下扳機，一槍擊發。子彈在窗戶的玻璃上留下了一個彈孔，裡麵打電話的黑人被當場爆頭，血花四濺。
蛇眼順勢收槍轉身，“走！”
“你確定擊斃他了？”小馮低聲道。
“這家夥的腦組織都糊了一牆了，除非他有兩個腦袋，或者還有哪個高明的醫生能把一個打爛的腦子再縫合起來。”蛇眼低聲道，“我們得立刻離開，十分鐘之後，他的私人護衛就會趕到這裡。”
“乾的好，走吧！”小馮點頭道。
他們在後麵的小巷子裡藏了一輛破舊的摩托車，這是他們在這裡能夠弄到的最快交通工具。畢竟在這個國家，條件實在是太差。好多黑人哥們甚至蹬著自行車當的士，收費接送客人。能找到一輛可以發動的摩托車已經算是奢侈了。在那些武裝護衛趕到之前，他們已經坐著摩托車一路狂飆，鑽進了狹窄的巷子裡，消失不見了。
尼爾薩普和他的女婿遇刺，是個大事件，很快就會全城戒嚴。林銳等人聚在了城郊的棚屋區之內，計劃著他們尚未完成的任務。
“一號和四號目標，已經清除完成了。”林銳低聲道，“但現在還剩下兩個，是尼爾薩普的兩個兒子。他們現在應該都已經得到了消息，周圍的安保級彆也應該很高。但是我們還有一個大問題，就是軍隊很快將全城清查，大肆搜捕我們。”
“我有一個想法。”小馮皺眉道。
“說說看。”林銳看著他道。
“目前尼爾薩普翁婿遇刺，已經導致局麵大亂。在這個時候，他的兩個兒子最緊要的不是搜捕我們，而是抓緊時間掌控部隊。這種家族式的軍閥武裝，完全是建立在個人的基礎之上。他們現在需要的是，抓緊時機活動，籠絡住軍方高層，避免內部生亂。而且尼爾薩普的兩個兒子，也都不是善茬。他們之間也在爭奪父親死後留下的權力。”小馮低聲道。“所以我們目前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危險。”
“是的，這一點我也同意小馮的話。目前，這兩兄弟所要爭取的關鍵人物是巴爾斯，加爾裡亞的防長。他在下麵的一眾軍閥之中頗有威望。誰爭取到他，誰就能在這場兄弟爭權之中占據主動。所以我們要在巴爾斯那裡截殺這兩兄弟。”將岸低聲道，“這就是我們的下一步計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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