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爾洛教授等人一邊緊張地進行記錄和采集標本，大概在一個多小時之後，才算是結束。“怎麼樣，教授？”林銳問道。
傑爾洛教授摘下麵罩，和防護鏡，“從離子遷移率譜儀、火焰光度檢測器等現場偵檢裝備的檢測結果來說，我猜的沒錯，應該是芥子氣。但要完全確認還有幾項檢測必須回去之後做。我也不知道這是個好消息，還是個壞消息。”
“怎麼？”林銳皺眉道。
“好消息是，芥子氣畢竟是老式的化學毒氣。相對於其他厲害的化學毒劑來說，危害有限。不過壞消息是，這東西也是最容易獲得的化學毒劑。將乙烯與一氯化硫反應，可製得芥子氣和遊離硫。連大型化工廠和實驗室都不用，一個小作坊滿足條件就能生產。”傑爾洛教授搖頭道。
“也就是說這東西威力不大，但是太容易弄到了。”林銳低聲道。
“是的，說實話芥子氣雖然是軍用化學毒劑，但畢竟是一戰時期的東西了。現在有很多更加厲害的化學毒劑，比如沙林，比如vx等等。但實際情況是，芥子氣也很糟。甚至比那些都糟。
這東西容易弄到，而且廉價，更要命的是，如果是針對毫無防護的平民，這可是一場大災難。尤其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這些恐怖分子主要在針對平民使用化學武器。
這說明他們有可能是在慢慢調試他們的武器，比如使用毒劑的計量，濃度和最適合散布的形態，使之更加致命。”傑爾洛教授搖頭道。
林銳皺眉道，“也就是說，他們很有可能已經掌握了相當數量的化學毒劑。正在試驗如何發揮足夠的威力。”
“是的，他們不會隻滿足於襲擊一個兩個村子，導致一兩個的平民傷亡。”香腸也低聲道。“那是一些小角色乾的事。他們可是見過大世麵，打過大仗的。我覺得如果條件允許，他們不惜在規模戰鬥之中，使用毒氣襲擊。”
林銳雙眉緊蹙，“這些可能性，暫時不提。我們先把傑爾洛教授的任務完成了，再考慮如何應對。傑爾洛先生，你還有其他需求麼？”
“當然，我們還得去其他好幾個地方察看，對目前西撒哈拉地區隱藏的化學武器威脅做出一個大致的評估。單獨一處位置的檢測，可沒有什麼代表性。”傑爾洛教授點頭道。“我會列出一個詳細的地址名單。希望你們能夠配合。”
“當然。”林銳點點頭。
“瑞克先生，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那我得向你要一個保證。”傑爾洛教授看著他道。
“什麼保證？”林銳問道。
“正式受雇於我們。我們會給你們提供一份正式合同。作為我們國際禁止化學武器組織和你們公司之間的合同。由我們支付所有所需經費以及你們的酬金，而你們為我們提供此次調查行動的全麵保護。”傑爾洛教授回答道。
“可我之前已經答應過了。”林銳搖頭道，“我們在協助摩洛哥民兵提供防務，你們是經過授權的國際組織，自然也會提供對你們的保護。”
“你可能還沒有明白，瑞克先生。我需要你站在完全中立的立場，所以才要重新跟你簽署一份新合同。我不能接受一個被調查方提供的保護。”傑爾洛教授回答道。
“你們要調查奎恩的民辦部隊？”林銳皺眉道。
“恐怕是的。”傑爾洛教授點頭道，“我知道你和奎恩將軍關係很好，也充分相信他不會製造和使用化學毒劑。但調查真相是我們的責任。也就是說，我們不但要調查恐怖組織，也必須調查奎恩將軍甚至是摩洛哥政府軍。
我不想你在麵臨這些事情的時候有所困擾。你明白我的意思麼？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我們可能就要終止目前的合作了。”
“沒事，我答應。”林銳點頭道。“不過我們的價格不便宜。而且我了解奎恩，他不會做這種事。我接下這單生意，如果你們要調查，那麼請便。我不會乾涉調查，隻對你們提供保護。”
“非常好，瑞克先生，你非常專業。稍後我們會為你提供一份正式的雇傭合同。聘用你和你的團隊為我們這次行動的安保負責。”傑爾洛教授點頭道。
“可以，既然這樣了，我們現在能不能開門見山交談，讓我先問幾個問題？”林銳看著傑爾洛問道。
“當然可以。”傑爾洛回答道。
“我注意到，你剛才提到檢測結果的時候明顯有些猶豫。然後又要求我跟你們簽訂單獨的安保合同，這其中有什麼問題麼？或者說，你發現了什麼，導致你開始懷疑奎恩將軍？
彆找其他借口，實話實說。我現在是你的雇傭人員，你不必對我的立場再有所顧忌、”林銳皺眉問道。
“好吧。”傑爾洛教授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點點頭。“化學毒劑製取，雖然不是很高科技的東西，但也必須非常小心。而且必須要有合適的生產和存儲設備。這麼說吧。如果生產和存儲設備不過關，那麼這些毒劑可不長眼。
這東西不會區分敵我。一旦發生泄露，結果可想而知。這些毒劑應該不是從其他地方運來的，所以我認為這些毒劑應該是自行製取。這就需要一定的條件。
目前來說，奎恩將軍占領了比爾恩紮蘭和阿格拉沙兩處比較重要的城市。更符合這些條件。
比爾恩紮蘭擁有一定的工業基礎，包括化工企業。而且比爾恩紮蘭一直有電力供應。符合製備化學毒劑的條件。所以，這些化學武器的存在，奎恩將軍的嫌疑也不能被排除。”
“比爾恩紮蘭的化工企業？”林銳皺眉道，“我沒聽說過，但即便是有，肯定也已經停工很久了。”
“是的，我們會繼續加以調查，但我們需要你們完全處於中立姿態。我相信你們的專業程度，希望你們也值得我信任。
如果，我隻是說如果，這件事和奎恩將軍有關。我們也將調查並且會如實對安理會做出彙報。”傑爾洛教授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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