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漫漫這郊區的養殖場時不時傳來一聲聲慘叫，一個小時之後，趙建飛對林銳低聲道，“看樣子說的是實話了，他確實也不知道實情，再審下去沒有意義了。”
林銳點點頭，“告訴隊員們，這件事暫時不要對外講。另外聯係龍胖子，問問他，準備怎麼處置白手套懷特？”
“問過了，他的意思是，我們留著他沒用，還是交給巴西人。就憑他身上的多項重罪，他的日子並不會好過。至於秘社會不會乾掉他，也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我們現在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考慮，不值得為這個人惹上麻煩。”將岸低聲道。
“好吧。”林銳歎了一口氣道，“我們按照計劃撤離。離開這裡之後，讓柯本把這裡的地址發給巴西警方。他有能力讓人查不出來。”
將岸點點頭，低聲道，“那我去安排了。”
林銳拍了拍他的手臂，“謝謝了，兄弟。”
“是兄弟，就彆說謝了。”將岸點頭道，“關於老趙，大家都知道這對你而言不容易，大家也都能理解你。”
林銳無聲地點點頭，坐在那裡發呆。
幾天之後他們返回了聖凱澤島上，見到了龍正午。林銳走了過去，把一份文件遞給龍正午。
“什麼？”龍正午皺眉道。
“這次行動的完整報告，趙建飛是我放走的。”林銳看著龍正午道。
龍正午沉默了一會兒，搖頭道，“這不是什麼正式的委托任務，隻是關於公司的一些雜務，所以你用不著提交報告。”
“但是我想你應該知道發生了什麼。”林銳低聲道。
龍正午點點頭，“已經知道了，這個問題我不想再多談了。說實在的我和你一樣吃驚，我不知道趙建飛和銀狼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之前完全沒有一點預兆，你知道他們的關係也一直很好。所以我真的很吃驚。”
林銳沉默不語。
“我也明白，你和趙建飛的關係。驟然之間要對自己的老師開槍，誰都做不到，所以這些都不是事。”龍正午踱步道，“過去就過去了，忘了這些吧。”
“但是我忘不掉。我總覺得這是一個自私的選擇，至少對於那些死去的弟兄而言。”林銳低聲道，“所以我想交出隊長的職務，我不想承擔太多了。”
“說的什麼話？o2一直以來都是你在管理，你雖然年輕，但是做得很不錯。再說換了個其他人，就你小隊裡的那些混世魔王誰能服誰？難道讓我親自去去帶隊？好好的一支隊伍，這樣一來就散了。”龍正午搖頭道。
“我有些心煩，我不知道為什麼，之前從沒這樣過。”林銳搖頭道。
“我明白你的想法。一支以來，趙建飛都是你的良師益友，出了這事你有點受不了。可我難道比你好受？相反我還要在這裡管著這一大攤子的事情，因為我不管，弟兄們就會沒飯吃。而且我手下最好的小隊成員，還跟我鬨情緒要請辭，我它媽還得耐著性子好言相勸。我容易麼我？
我也心煩，難道我也撂挑子，大家一起散夥？兄弟們聚在一起憑本事吃飯，很多人還要養家糊口，我說散就散？說實話，不是逼到沒辦法，誰會來乾這一行？大家都有難處，難道我也可以撂挑子不管。”龍正午大聲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林銳忍不住道。
“你就是這個意思，因為這讓你覺得不爽了，你就給我臉色看。我一邊要照顧著你們，一邊要跟那些委托人周旋，還有各種錯綜複雜的關係要處理。你以為當老板容易啊，整天忙得跟陀螺一樣轉，身材卻又它媽胖了。我也不爽，我給過你臉色看沒？”龍正午歎道。
林銳無語了，龍正午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銀狼這家夥也不知道什麼意思，莫名其妙就消失了，雖然這裡麵可能他和趙建飛有什麼我們所不知道的原因。但是我們還得過下去，公司要經營，手下那麼多兄弟要吃飯。還有我們剛剛建立起來的國際傭兵聯盟才初見成效。你能不能讓我省心點，算哥求你了。”
林銳忍不住笑了，雖然他心裡依然壓抑得很。
但是他也知道龍正午確實比他還不容易，尤其在銀狼不在的時候，很多事情都要由他來處理。龍正午也確實忙得夠可以。自己如果真的要在這個時候不當o2的隊長了，那麼對整個o2的其他隊員也是一個不小的衝擊。這一點龍胖子並沒有說錯。
林銳沉默了一會兒道，“我相信老趙一定有什麼理由。否則他不會這樣做的。”
“我說了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彆太糾結，因為我自己都快糾結死了。”龍胖子苦笑道，“還好你回來了，來吧，幫我分擔點事情，這個你去。”
“這是什麼，新任務？”林銳皺眉道，“不過現在隊員們都因為這件事的影響，可能情緒不是很好。我覺得最好還是過一段時間再出任務，讓大家都緩一緩。”
“其他人可以緩一緩，但是你不能。你得幫我分擔一點，你不但是o2小隊的指揮官，也是公司股東之一。所以這件事你代表我去，帶上個女伴。我老婆跟我說過，葉蓮娜這個小妞不錯。就算是去散散心。”龍正午攤開手道。
“這是什麼任務？”林銳看了看手裡的那份東西，愕然道，“什麼籌款晚宴？”
“沒錯，一個為非洲國家籌募善款的晚宴。說來真是夠諷刺的，大部分出席者是各種在非洲的軍火商，和石油公司，以及我們這樣的私人軍事公司。”龍正午搖著頭道，“說穿了也就是一幫腦滿腸肥的家夥，為了顯示自己的愛心，給非洲災民捐點款。”
林銳點點頭，“然後再從這些國家掠奪油氣，同時賣軍火給他們，支持部族武裝打得兩敗俱傷。讓他們不得不再次接受援助，再次被掠奪，周而複始，沒有儘頭。”
“大致是這樣。”龍正午苦笑道，“這次是籌款晚宴是幾家主要的跨國石油公司發起的，為他們在動蕩地區提供長期安保，一直是我們的一項服務，所以算得上是長期合作夥伴，不好駁這個麵子。款項已經打過去了，你隻要代我去走一趟，到到場就行了。幫我分擔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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