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很煩躁,他一頭紅發已經亂成一團。在政府軍的指揮室裡大罵,指責政府軍的行動力差,作戰能力低下,根本不能達到他的作戰要求。
“你們就是一群民兵,一群毫無戰術素養的民兵!”柯南大聲吼道,“看看這裡,我要的是你們持續的攻擊這個點,以吸引叛軍的注意。配合右路的攻勢,造成他們兵力的分散。然後以優勢兵力中路突進,達到分割他們,並且圍而殲滅的目的。
可是你們都乾了什麼?進攻綿軟無力,要速度沒速度,要壓製性沒有壓製性。你們簡直要什麼就缺什麼。誰能告訴我,你們是怎麼訓練這些士兵的?”
“夠了。你沒有資格對我們說三道四!你是在指責甘國的第一武裝力量,指責國防軍!”圖拉中將怒道,“再說,你們傭兵的表現也夠孬種的!憑什麼把責任都歸咎給我們?士兵們在挨餓!最近幾天,我們已經把食物的配發減少到了原來的三分之一,我已經在讓他們餓著肚子在作戰了。”
另一個軍官也皺眉道。“各部隊都開使出現了逃兵。而且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我們是公開槍決了一批開小差的逃兵,暫時鎮住了局勢。但是除非讓他們吃飽,否則彆說作戰了,再等兩天就會出現更多的逃兵,到時候軍法就不再具有威懾力了。”
“正因為這樣我們才要不惜一切儘快拿下特克裡特!”柯南咆哮道。“否則我們就會在這裡被困死,被餓死!現在我們還有機會,中路的首都衛戍部隊還在進攻鐵路橋一線。中路的戰局將會改變我們目前的處境。所以民族解放組織不太可能再增援特克裡特,隻要我們拿下了特克裡特,那麼食物和補給的問題就能得到一定程度的解決。”
他說這些,原本是想要為這些政府軍的人鼓氣。
但奇怪的是,柯南說完之後,這些政府軍的軍官們個個都沉默不語了。
圖拉中將冷笑道,“彆再說這些可笑的謊言了。我們的消息渠道並不比你少。中路的首都衛戍部隊已經失敗,他們在今天已經後撤了二十公裡。幾乎要退出阿祖拉河地區了。中路的戰局的確可以改變我們的處境,隻不過是變得更壞了。”
“首都衛戍部隊後撤,是什麼意思?”柯南皺眉道。
“昨天首都衛戍部隊指揮部遭到叛軍突襲,包括軍事顧問白蠍子在內的所有高層全部遇難。首都衛戍部隊現在已經成了一灘散沙,根本沒有維持繼續作戰的能力。撤離是他們唯一的選擇。我相信你其實也已經收到消息了,但卻刻意對我們隱瞞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圖拉中將冷冷地道。
“對!你這樣隱瞞我們是什麼意思?”有軍官厲聲喝問道。
“什麼意思?我來告訴你們是什麼意思!”柯南一拍桌子喝道,“我需要你們的鬥誌和勇氣,你們就是一支爛到家的部隊,如果再失去了這兩點,你們簡直就無可救藥了。我不告訴你們這一點,就是免得你們因為絕望而喪失戰力。”
“這麼說你承認是故意欺騙我們了?柯南,你隻不過是我們雇傭的一個傭兵。是誰給了你欺騙我們的權力?這什麼說吧,我已經受夠了你的獨斷專行。你剝奪了我的指揮權,改由你自己指揮,但是這麼長時間卻毫無建樹。”圖拉中將搖頭道,“除了靠欺瞞的手段騙我們的士兵為你送死之外,我一點沒有看到你做出了什麼有用的決定。”
“哼,圖拉中將說得不錯。我們不會再任由你這樣亂指揮了。”一個軍官喝道,“堂堂的甘國國防軍,怎麼能聽一個傭兵指揮,這簡直就是開玩笑!”
圖拉中將冷冷地道,“他要是指揮得有道理,能帶著我們打勝仗,也還罷了。可惜的是我們連連被打敗,不但被燒了補給倉庫,而且長時間都拿不下特克裡特!我不知道這是誰的責任。”
“誰的責任?圖拉中將,你這是在暗指我必須為這些失敗負責任了?”柯南沉聲喝道。
“難道不是麼?我領導這支隊伍的時候,至少還把特克裡特打得沒有還手之力。可你接手了之後呢?先是我們的後路被切斷,導致補給困難。緊接著,有人放火,把物資倉庫全給燒了,然後就讓我們的人挨餓。一邊餓著肚子,一邊讓他們強攻特克裡特,導致了大量的損失。這些你不否認吧?”圖拉中將冷冷地道。
“哼,就算是你說的這樣。你想把我怎麼樣?”柯南冷笑道,“你們又想把我怎麼樣?我明白了,這個軍事會議就是針對我開的,是麼?你們還真是煞費苦心,不過這正證明了你們不敢把我怎麼樣!我的指揮權由總統親自任命,你們都沒有權利解除。”
“當然我們也不想解除這一點。”圖拉中將低聲道,“我們隻想讓你同意撤出戰場,並且下令向西北放向撤離。”
“什麼意思?”柯南皺眉道。
“我們現在的情況不夠樂觀,食物嚴重不足的情況下,我們早晚要崩潰的,而短時間拿下特克裡特也不現實。所以我們商量的結果是撤退,撤進西北的山裡去。然後繞過阿祖拉河,返回政府軍控製區。雖然比較遠,但是我們的戰士都是獵人和農民。他們知道如何在叢林和河穀尋找到食物,我們一定能夠堅持回到北方的。”圖拉中校緩緩地道。
“我明白了,不是士兵想要當逃兵。你們這些人也想當逃兵了。”柯南冷笑道,“作為甘國的國防軍中將,你難道沒有感覺到羞愧麼?”
“少跟我說這些廢話。我這麼做是為了保存實力,避免出現更多的損失。現在誰都明白,再打下去就是沒有意義的消耗了。”圖拉中將憤怒地道。
“所以你要我下令,同意你們的逃跑計劃。萬一以後有事追究的話,下令的也是我,和你們都無關。是不是這個意思?畢竟私自逃跑是要被槍決的,而奉命撤退就不一樣了。”柯南冷笑道,“這才是你們的打算吧?”
“是又怎麼樣?你隻是一個傭兵,一個局外人。軍事法庭也審判不了你。下令撤退有什麼大不了的?”圖拉中將冷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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