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了這幾乎是殘破廢墟一樣建築，林銳才發現裡麵另有乾坤。在這棟樓就和所有毀於戰火的老房子一樣，看起來破敗不堪，但是走到頂層才會發現，頂層是封閉的，厚重的鐵門完全把一切都隔絕在了樓下。
樓上的幾個房間居然很大，大客廳裡橫著幾張破舊的沙發，四壁滿是亂七八糟的塗鴉。地上散落著空的啤酒罐，煙頭。還有亂七八糟的雜誌，甚至還有女人的內衣。完全看得出住在這裡的主人，生活有多混亂。
維塔克走到沙發旁躺了下來，舒服地喘了一口氣道，“終於回來了。老天，我是有多想這個地方。”
“你要打探的消息呢？”林銳皺眉道。
“就在這裡。”維塔克慢慢起身推開了陽台的門。陽台上養著一大群鴿子，他走到了鴿籠附近看了看，從裡麵取出了一隻鴿子。“這是信鴿？”林銳有些驚訝地道。
“是的，我的情報都靠信鴿轉遞。因為比人更安全，比其他現代化的手段更不易察覺。”維塔克緩緩地道，“我的耳目遍布這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你所見過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我的人。路邊的乞丐，站街的女人，還有那些滿街亂跑的小孩，他們會把任何有價值的情報賣給我的手下。而我的手下們就通過信鴿再把消息傳給我，很方便很快捷。所以我才能在整個城市建立起一個巨大的情報網絡。”
“你從哪裡學來的這些？”林銳皺眉道。
“一些外國情報機構。這些人通常為了自己的利益經常招募像我這樣的人。他們訓練我如何盯梢、監視、擺脫敵人跟蹤、建立安全接頭點、及時轉移，學會化裝，學會接頭暗號、代號、密碼電報的接發方法、秘密集會、縱火爆破、繪製地圖，諸如此類的事情。”維塔克緩緩地道。
“聽起來像是某種秘密特工或者間諜組織。”林銳皺眉道。
“差不多吧，不過當我們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我們就會被隨意拋棄。不過幸好，我還有這門收集情報的手藝。”維塔克笑著道，“於是我就自己單乾了。我用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在這裡落後的國家，建立起了一張巨大的情報網絡。我能夠知道所有的重要情報，無論是關於政府軍還是自由解放聯盟的。然後我再把這些情報賣給雙方，獲取利潤。”
“這麼說，你還是個該死的雙麵間諜。”林銳嘲諷道。
“我更願意稱自己為情報人員，而且是單乾的那種。這一點來說，我和你們傭兵其實很像，我們都在為某些人乾活，給自己賺錢罷了。”維塔克從鴿籠裡捧出了一隻藍灰色的鴿子，從信鴿的腿上取出了一個很細小的存儲卡。
“這是本周關於整個東區的一切消息。秘社成員的活動也在其中。”維塔克走回了房間，在一台破舊的筆記本電腦上讀取了這張存儲卡裡的內容。這張很小的數據存儲卡之中，足足有著幾百條的加密信息。維塔克很快完成了解密，然後挑出了其中的相關部分。
上麵確實記載了大量的信息，不但有地圖和坐標位置，甚至還有偷偷拍攝的照片。從照片上看，秘社成員占據的那個學校顯然防衛森嚴。除了身穿青灰色軍服的秘社成員可以進出，甚至連自由解放聯盟的叛軍都被拒絕入內。而那個區域也是唯一沒有叛軍巡邏的地方，因為大隊的秘社武裝人員嚴格控製了那個區域。
即便是維塔克的那些手下，也沒人能夠接近這個地方。不過還是有幾條有價值的情報，比如他們拍攝到了黑珍珠貝蒂的遠距離照片，雖然使用的是普通的相機，分辨率很差。但是林銳依然能夠認出，在照片上和幾個秘社成員說話的人就是黑珍珠貝蒂。而照片拍攝的時間是在前天，這表明黑珍珠貝蒂離開的可能性很低，而且她現在很可能就在坎托城東區的學校區域。
林銳點點頭道，“不錯，這些消息很重要。不過似乎還不夠全麵，我們對於那個學校的內部一無所知。還有那批化學藥劑是否也在藏在那裡，這也是一個謎。”
維塔克點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們肯定需要更為詳儘的情報，但是我不能拿我線人的生命去冒險。他們如果潛入那裡，幾乎肯定是會被殺的。所以我能夠提供的情報也隻有那麼多。剩下的就靠你們自己了。我隻能幫你們到這裡。”他緩緩取出了那張數據存儲卡，遞給林銳道，“算是我的敬意。”
林銳沉默地接過了，然後轉身道，“接下來呢？”
“接下來我們必須回到貿易區，讓精算師把這些已知的情報全部研究一遍。然後想出一個應對的辦法。無論你們的計劃是什麼，我都會幫助你們，當然是在安全範圍之內的幫助。秘社的水很深，我可不想為了你們把我自己給拖下水。”維塔克低聲道。
兩人再度離開了維塔克的老巢，又原路返回了南部的貿易區。找到了正在等他們的趙建飛等人。
看到他們回來，趙建飛鬆了一口氣道，“怎麼樣？你們沒事吧？”
“沒事，路上很安全。”林銳點點頭，把那張存儲卡拿了出來遞給將岸道，“這是，關於那個地方的所有信息了。”
將岸接過了那張存儲卡，用戰術電腦讀取了裡麵的信息。看了看之後有些皺眉道，“這個地方方位森嚴啊。”
“是的，我的人根本就不能接近，更彆說進去查看了。”維塔克無奈道，“我隻能提供一些外圍基本的情況，而更具體想信息，恐怕需要你們親自去找了。”
將岸想了想道，“可以，裡麵的情報，我們會想法自己解決。不過我還需要你的人給我更多的外部信息，隻要關於這個區域的所有細小的瑣碎的事情，我都要知道。我要了解這些人的作息時間，外圍的人員什麼時候換崗，什麼時候吃飯，上廁所，什麼時候睡覺。甚至他們昨天晚飯吃了什麼等等，一切的瑣事。”
“好吧。我想辦法去搞定這事。”維塔克點頭道。“不過我給你們一個忠告，你們要是想潛入內部的話，最好小心點。秘社可不是自由解放聯盟的那些廢柴，他們是真正的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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