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槍炮聲一浪接著一浪的在黑夜的圖阿雷格指揮部炸響,尤其是距離最近的2號陣地。
但是林銳沒有任何的停留,因為他們這次的任務目的敵軍指揮部。而這時的3號陣地上,炮火紛飛,子彈猶如雨水一般傾盆襲來。
敵軍的大部分兵力集中在此,身影也如同螞蟻一樣黑壓壓的。
天已經蒙蒙亮了,圖阿雷格武裝分子的多個作戰小組依然堅守在各自的區域上。
但這時陣地上的防禦工事已經基本被迫擊炮的炸彈炸得滿目瘡痍了。
2號陣地失去了檢查站的保護,原本圖阿雷格人的作戰小組此時就隻有十幾人了。
抱著一挺輕機槍的圖阿雷格軍官,頭上的頭巾都被血跡給染滿了,他雙眼裡的血絲遍布,這時候正在對著半山腰的馬裡瘋狂的掃射著。
“來啊!不怕死的就儘管往上來,請你們吃槍子兒!”其他兩個戰壕裡負責用手榴彈轟炸來阻擋敵人腳步的圖阿雷格武裝分子咆哮著。
他們也早就將所有的手榴彈用光了。這個時候也是同樣在用步槍不斷的朝著馬裡士兵瞄準射擊。
這四個人幾乎也都是人人帶傷了,但是他們臉上都是看不到一點畏懼神色,反倒是雙眼裡帶著一絲憤怒的瘋狂。
這些遊牧民族確實凶悍,他們手裡重複著拉栓上膛、瞄準射擊的動作,現在眼裡除了敵人再看不見任何的東西,腦海裡也在一直重複盤旋著一個字。殺,殺,殺!!
馬裡部隊的士兵將輕機槍架在陣地上的最高點,居高臨下的朝著前麵的圖阿雷格人肆意的宣泄著,雖然槍管已經發燙了,但是他們卻仍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手指將扳機扣到了底,在繼續掃射了兩秒鐘以後槍口卻突然停了火。
馬裡士兵才瞬間反應了過來是沒了子彈,於是快速的取下了腰間的彈夾。
還來不及將彈夾裝上去,麵的幾個圖阿雷格人在掄圓了臂膀,那架勢他太熟悉了,就是準備丟手榴彈的姿勢。
這些圖阿雷格武裝分子為了縮短距離方便丟手榴彈造成殺傷,所以將他們的戰壕頂在陣地的最前沿,縮短距離就是能將手榴彈丟進他們的戰壕裡。
“該死!”電光火石之間,安克爾怒罵一聲,快速的舉起了放在戰壕上的突擊步槍,挺起身子向幾個圖阿雷格武裝分子快速的扣動著扳機。
砰砰砰!三發子彈一連串朝著敵人射了過去,這個距離上他的槍法還算精準,基本上槍槍命中,而且都是鎖定著敵人的胸膛。
其中三人應聲倒地,就連手裡的手榴彈都沒來得及丟出去。
林銳心裡暗喝了一聲彩,這個安克爾算是沒有白參加聯合反恐的培訓。
安克爾然後繼續瞄準著最後一名丟手榴彈的敵軍扣動了扳機,但是在下一刻響起了砰的一聲槍響,他導致他的手臂帶著槍口下意識的朝著上麵挑動了一下,射擊姿勢的變形導致這一槍直接偏離了他原本的軌跡。
“呃!”鮮血開始汩汩的從手臂上流出,順著安克爾的肌膚一路彙集在胳膊肘的位置,開始朝著戰壕上低落下去。
安克爾怒罵一聲皺起了眉頭,額頭上的汗珠瞬間遍布,根據手臂上的疼痛感來判斷應該隻是子彈擦過的皮肉傷,但是他現在根本來不及顧得手臂的傷勢,因為還有一個丟手榴彈的敵人沒有擊殺。
於是安克爾趕緊用左手托在突擊步槍的下方雙手持槍,眯起一隻眼睛開始瞄了起來,迅速的找到了那個剩下的目標。
但正在這個時候,一連串劇烈的爆炸聲響起,爆炸的位置正是在半山腰的地方,顯然是安克爾剛才擊倒了那三個武裝分子沒來得及丟出的手雷。
一時間硝煙和塵土瞬間就瞬間爆發了,到處煙塵四起。
但就在這時,一聲距離更加近的爆炸聲在他的耳邊響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在安克爾的心底升起,他的眼神裡閃過了一絲的驚慌。
安克爾甚至都來不及將子彈帶纏完,就直接抓起了一旁的突擊步槍,朝著戰壕右邊移動了幾米,換了個位置以後才抬起了頭,朝著爆炸聲的來源看去。僅僅是這一眼就直接讓他的心跌倒了穀底,因為那裡一片狼藉,幾個馬裡士兵被炸倒在地,痛苦的掙紮。
這是另一個火力小組的成員。上一刻那裡還在不斷的傳出著槍聲,但是在現在爆炸響起之後,除了硝煙和漫天的灰塵以外,那個區域寂靜的就像深夜的墓地一般。
“不......不!”安克爾現在甚至都不知道這個手雷是自己沒來得及擊殺的那個敵人丟的,還是隱藏在後麵的敵人丟的。
但是現在血淋淋的結果擺在了他的眼前,過程是怎麼樣的或許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衝鋒!!”圖阿雷格中尉撕扯著嗓子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咆哮,那聲音裡就像是野獸在絕境中爆發出的極限怒吼一樣。
他這次的身軀在沒有任何的佝僂,而是就這樣直挺挺的一邊用機槍朝著半山腰隱匿的馬裡射擊,一邊朝著剛才的那個位置移動著。
這個圖阿雷格中尉幾乎失控了,整個人脖子上的青筋就像是樹根一樣交錯鼓起,眼睛裡的血絲也是頓時劇增,他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了之前的位置。
林銳將手槍插在腿上的槍套裡,然後抓起了放在戰壕上的機槍,快速的完成了上彈夾拉栓,然後朝著半山腰的敵人處扣動扳機開始了瘋狂的掃射。
“來啊!來啊!來啊!”對麵的圖阿雷格中尉將自身的憤怒全都附帶在了子彈上,朝著馬裡士兵身上狠狠地傾瀉而去,一邊咆哮著一邊掃射著半山腰煙塵裡的馬裡士兵。
雙方用機槍相互對射。
但是很快圖阿雷格武裝分子的火力就被壓製下去了。兩個馬裡士兵配合林銳,架起了機槍開始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