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就不一樣了,人是這個世界上最複雜的,人心也是最難揣測,最難滿足的。
所以地府仙安排的稍有不對,就會對弟馬造成很大影響。
張先生再次唱起悲調,這一次他唱的是哭煙魂。
“你看那下世的苦命煙魂多心酸……”
“你看那煙魂她咋落下了淚啊……”
“哪位屈死煙魂落下馬,哪位清風鬼主到營盤……”
“說的是,也不知道落馬鬼仙是姓丁,是姓張,是姓趙,還姓王,百家姓上您老人家占在了哪一行……”
“清風煙魂你自己報,自己的名號自己揚……”
這悲調其實唱出來十分好聽,二神唱的時候是帶著悲腔的,曲調轉折很多,低沉哀怨,聽在耳中讓人不由自主地心酸難過,就像自己真的已經死了似的。
張先生唱完,鼓聲漸停,開口問道:“看看您老是哪一位仙家落馬登科,看看是長輩還是平輩,自己報個名號吧?”
他在唱起悲調的時候,我身上就已經開始發冷了,而且是手腳冰涼那種,後脊梁都冷颼颼的冒涼風。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身上都在冷的發抖了,卻沒人開口說話。
現在我應該是捆半竅的狀態,心裡明白,嘴也能說話,但我知道現在說話的不應該是我,而應該是上身的鬼魂。
又等了一會,張先生和胡媽都問了三四遍,我還是沒開口,也沒有任何想開口說話的想法。
這個時候,有人伸手過來,拉住了我的手。
柔軟細膩的小手,應該是潘迎瑩。
“是地府上來了,你在心裡問問是誰,不要控製,讓他自己開口。今天是你立堂口的好日子,不管是誰,來了都可以開口,有什麼想說的,心裡有什麼委屈,都儘管說。”
她這麼一說,我心裡頓時就踏實了許多,隨後就覺得一陣悲從心來,不由自主地長長歎了口氣。
這一歎氣,就說明上身的鬼魂要開口了。
果然,我隨後不受控製地開口說道:“都不願意開口,那我就說一說吧。”
胡媽說:“這就對了嘛,來都來了,有啥話隨便說,不知您老是哪一位啊?”
我說道:“我是他太姑奶,吳蓮英。”
胡媽說:“哦,是吳家太姑奶,您老既然來了,碑王教主肯定就是你了?”
我搖搖頭:“我隻能暫時管一段時間,老碑王的位置得留著。”
胡媽說:“這樣的話,也得有個管事的名分,您老不當碑王教主,就當個清風教主如何?”
我點點頭:“行啊,我們都商量好了,就這麼定吧。”
胡媽說:“那就辛苦辛苦吳門寶府的清風教主太姑奶,給點點地府人馬,看都有誰來了,咱們找點有道行的,門檻裡的,俗話說炕頭狸貓坐地虎,外門外鬼一律不要啊。”
我卻是半晌沒說話,等胡媽又問了兩遍,才猶豫著說道:“就是這個事,有點難辦,按理說家裡的幾個長輩都沒啥說的,唯獨就是……還真有一個外門外鬼,非得要留下,我們怎麼勸也不管用,請師父給拿個主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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