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馬叔,送走了張文文母女,現在潘迎瑩也走了。
一下子,我好像又變成了孤家寡人,連個說話聊天的人都沒有了。
雖然胡媽還在,但她老人家太忙,再說我也不能閒著沒事總去找一個老太太聊天啊。
外麵下雪了,這天也沒什麼看卦的人,我就出去換了雪地胎。
在東北嘛,沒有雪地胎肯定是不行的,雖說我現在也不怎麼跑出租了,出門上路也得備上。
換了雪地胎回來,路上我忽然想起了那個唐姨,就是投胎沒喝孟婆湯那哥們,還記得吧?
話說已經好久沒看見他了,自打我回來也沒過去,還真有點想他家的湯麵了。
於是我就順路去了他那,想著吃碗麵再走。
見我去了,唐姨老高興了,親自給我煮了一大碗麵,還切了一盤牛肉,非說不要錢,他請客。
我當然不能那麼乾了,撕撕巴巴的,把錢硬留下了,他有點不好意思,又去給我端了一盤水爆肚,算送的。
店裡客人不多,我們聊了一會,跟他說我去了南京,最近剛回來。
他也挺感慨,說真羨慕你,一個人自由自在,可以到處走,我就不行了,有這個店牽絆著,雖然賺錢不多,也得湊合經營著。
他這店的生意我還真研究過,但一共就這麼幾張桌子,就算天天爆滿也坐不了多少人,賣不了多少錢。
我就跟他說,讓他擴大一下經營麵積,他苦笑搖頭,說盲目擴張要不得,再說我也算半個吃陰間飯的人,注定沒多大財運。
這倒也是,但凡跟陰間沾邊的人,想發財是很難的,即便賺了大錢也存不下。
如果是那種直接吃陰間飯的,那就更不好了,好賺是好賺,但也得有命花。
閒聊了一會,唐姨忽然想起了什麼,於是跟我說:“提到財運,我想起一件事,有個親戚前幾個月碰到個大仙,說他財庫空,他就花錢補了個財庫,但是好像沒什麼用,這是什麼情況?”
我對他說:“補財庫也不見得就會發財,也未必財運就會好,這得綜合來看啊,影響財運的情況有很多,不能說補個財庫就賺錢了,那是扯淡的。”
唐姨說:“這種事我不怎麼懂,不過他挺急的,這兩年財運都衰到極點了,家裡也不順,要不我回頭讓他去找你,然後你好好給他看看。”
我一聽這是來活了啊,當然不會拒絕,於是滿口答應。
到了第二天的上午,還真有一個男的找到家裡來了。
這人是個三十幾歲的漢子,但頭發花白了好多,看著方臉大手,應該是個乾力氣活的。
見到我後還有點拘謹,表達能力也有限,說了半天才把話說明白。.
原來這人叫方傑,是個包工頭,但乾的也不是什麼大工程,就是一些裝修活。
最近兩年多,他運氣一直比較衰,接不到什麼活,即便接到活了,不是意外黃了,就是錢結不回來,要麼就是中途鬨出一些亂七八糟的瑣碎事。
因為家裡開銷比較大,他老婆身體又不好,全家都指望他一個人。
今年他的財運更是衰到了極點,足足有三個多月沒接到任何活,愁的他連頭發都白了好多。